此刻他滿臉不耐煩,看向自已氣喘吁吁跑回來的小廝:“怎么才回來?磨磨蹭蹭的。”
小廝阿福喘了幾口氣,額角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世子,您要我打聽的事情,奴才都去打聽清楚了,一點沒落下。”
“哦?”謝凜羽立刻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說。”
阿福稟報道:“就和咱們昨日回京時聽到的一樣,那位云大小姐確實不是侯府的真千金,侯府的真千金如今已經被侯府尋了回來,接進府里了。”
“不僅如此,云大小姐前幾日才和那位定遠將軍霍驍成了婚,可成婚第二日就爆出霍將軍娶她是因為她給霍將軍下了藥,故意設計霍將軍娶她。”
“霍將軍知道真相后,立馬寫了一紙休書送到侯府,云大小姐也被趕出了將軍府。但云大小姐回了侯府后,侯府還是把她收為了養女。”
“不過奴才覺得,現在云大小姐已經不是侯府的親骨肉了,就算侯府心腸好收留了她,她在侯府的待遇肯定也是一落千丈。”
聽完這些話,謝凜羽的眼里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得知云綺如今如此凄慘,他只覺得心頭積壓已久的惡氣終于舒展開來。
說不出的暢快淋漓。
這個惡毒又倨傲的壞女人,兩年前是怎么當著眾人的面羞辱他的?
她說只有天底下最優秀的男子才配得上她,他謝凜羽才不配喜歡她。
可如今呢?
以她現在的身份,嫁給一個五品小官恐怕都不夠格,更何況她還聲名狼藉,成了被將軍府休掉的棄婦。
兩年前那張臉隱隱浮現在眼前,謝凜羽聽完阿福的話,唇邊猛地揚起一抹暢快的笑。
他指尖一彈,口中的蜜餞核兒破空飛出窗外,視線往周圍掃了一圈。
揚聲開口時,少年傲慢的聲線清亮,帶著幾分鎮國公府世子獨有的霸道。
“小爺今兒個高興,所有人都敞開了喝,這望春樓上下兩層的酒水,今日全算在小爺頭上。”
話音落下,滿場轟然叫好。
即使不知道說話之人的身份,但見其穿著就知這定是哪位世家大族不差錢的公子哥兒,自然是不差他們這仨瓜倆棗。
待阿福退下,謝凜羽也仰起脖子灌了口酒。
他都迫不及待想瞧瞧那女人如今的落魄模樣了。
扯松領口系帶時,窗外忽然傳來幾聲犬吠。他蹙眉望向樓下,卻見一抹白影撞入眼簾。
那抹白色身影立在垂楊樹下,月白裙裾沾著幾點未褪的暮色,風過時揚起碎碎的紗。
像朵誤入塵囂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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