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后續劇情走向,知道即便云汐玥什么都不做,四日后楚翊仍會對她一見鐘情,且楚翊終將登上太子之位。
可云汐玥不知道。
在她的認知里,太子唯有楚臨一人,儲君之位又怎會輕易更迭?
以云汐玥如今的身份,普通的世家貴胄子弟怕是已經入不了她的眼。她要嫁,自然是想嫁給未來世間最尊貴的男子。
所以她才會費盡心思探聽太子行蹤,約莫是想制造一場“偶遇”。
云綺望著那輛青簾馬車消失在街角,唇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
她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清楚楚翊未來會登基為帝,清楚云汐玥會踩著她本該在亂墳崗的尸骨成為一代賢后。
所以她要怎么做?
去截胡云汐玥的“天命機緣”,搶先一步讓楚翊為她傾倒?奪取云汐玥命中注定的皇后之位?
當然不。
她還不至于就這么點格局。
在她眼中,即便登上后位也不過是仰人鼻息,靠帝王施舍的恩寵換取生存資本。深宮高墻與囚籠何異?不過是困鎖自由、消磨心志的所在。
那皇后之位對她而一文不值。
在她這里,無論是什么身份的男人,只有他們俯首取悅她,為她癡狂瘋魔,心甘情愿將權勢雙手奉上的份兒。
她才不會低眉屈膝祈求著某個男人的垂憐過活。
她要的從來不是成為誰的附庸,而是讓這棋盤上的棋子,都按她的心意落子。
想顛覆這劇情,自然有別的路可以走。
比如——讓皇后穩坐中宮,讓太子的儲君之位,不會易主。
云汐玥可以嫁給楚翊,可以嫁給任何人,唯獨嫁不了坐在太子那位置上的人,更成不了皇后。
云綺看向李管事:“太子殿下這是去了何處?”
李管事恭謹答道:“回姑娘的話,殿下約了人,要去枕月樓。”
枕月樓坐落在京城最大的鏡湖湖心小筑,三面臨水,四季皆有蓮香縈繞。樓內陳設極盡雅致,二樓雅閣懸著前朝名家書畫,三樓茶座更可俯瞰湖光山色。
因樓中只供極品蒙頂甘露與獅峰龍井,且每日只待客三十位,素日里多是文人雅士、貴胄子弟吟詩作賦的清貴之所。
太子這等身份,自然不會與尋常人等混坐。枕月樓四樓為整座樓宇最高處,唯有一架朱漆螺旋梯可通,平日里從不對外開放,只專為皇室貴胄預留。
此處四面皆為雕花格窗,湖風可穿堂而入,案頭常設冰盆祛暑,更無旁人叨擾,最是適合靜心與人閑談。
原身對這里早有耳聞,但因為毫無興趣,壓根不會涉足這種地方。
云綺轉身回到房內,迎上祈灼幽深的目光。
他眸色似淬了墨,指尖摩挲著座椅扶手:“你對太子感興趣?”
“比起太子,我對公子你更感興趣。”
她輕笑一聲,欺身湊近,在男人唇角落下一吻,“不過是剛才瞧見我那位妹妹跟上了太子的車輦,難免有些好奇。”
祈灼抬手撫過她垂落的發絲,在她即將起身時忽然扣住她的腰,掌心壓著她的后腦傾身而下,第一次用強勢的姿態撬開她的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