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過數日前,他們還隔著禮教倫常,以姐弟相稱。
此刻,他的掌心正緊緊箍在她腰間,而她手里的鎖鏈正牽著他脖頸。在同一張床榻上,他們以近乎窒息的姿態相擁,連呼吸都染著對方的溫度。
哪怕沒有真正的血緣關系,這般貼骨的親密也早已越界。
“云燼塵,你知道自已在做什么嗎?”
“這項圈,可是你自已戴上的。”
云綺并未掙開他桎梏般的懷抱,反而將掌心貼向他后頸滾燙的皮膚,輕輕撫過他戰栗的肌理。
他的呼吸驟然加重,胸腔抵著她的肋骨劇烈起伏。
隔得太近了。
明明秋夜霜寒,兩個人肌膚相觸的地方卻都在發燙,如兩簇被暴雨澆濕卻仍在灼燒的余燼。
她聽見云燼塵忽然開口,聲音低得像是從胸腔最深處擠出來。
“……想當你的狗。”
他將臉埋進她柔軟的肩窩,如同瀕死的人在汲取最后一絲溫度。
尾音輕得像溺水者沉入湖底的喃喃。
“別丟下我……求你。”
他求她,別丟下他。
云綺勾住他后頸的碎發,笑意漫過眼尾:“好乖。”
指尖順著喉結滑下,停在凸起的鎖骨處,“不聽話的狗,有懲罰。乖狗狗,可以擁有獎勵。”
黑暗中,她精準捕捉到他微張的唇。
不過是羽毛拂過水面般的輕觸,卻驚起滿室漣漪。
他的唇帶著失序的顫意,溫軟又滾燙,像雪夜里一簇即將熄滅的火苗。
然而這星火還未燎起,云綺已輕巧后仰拉開距離。
云燼塵的喘息驟然變得粗糲。黑暗中看不見他的眼,卻能感受到猩紅的熾熱撲面而來。
他幾乎無法控制地追來,想要再度貼近她,然而未待觸及她分毫,一記脆響突然炸開。
云綺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側臉上。
她指尖還殘留著他皮膚的溫度,嗓音卻冷得像淬了霜,不帶一絲感情。
“當狗要有當狗的自覺。沒有主人的允許,就想討獎勵,也是要受罰的,懂嗎。”
那記耳光的力道在臉頰上炸開,云燼塵仿佛嘗到嘴角滲出的鐵銹味。
皮膚下的血管突突跳動,滾燙的灼燒感順著神經蔓延,卻意外地讓他沉寂多年、如死水般的胸腔泛起漣漪。
某種近乎貪婪的雀躍從骨髓里鉆出來,像久旱逢甘霖的枯木,將疼痛都當作恩賜般吞咽。
鼻翼間只聞得到香氣。
“我懂。”
他垂眸應道,聲線裹著沙啞的克制。
下一秒,帶著涼意的指尖忽又覆上他發燙的臉頰。
云綺的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觸碰易碎的琉璃,拇指指腹一下又一下摩挲著他泛紅的皮膚,明明是安撫的動作,卻讓他喉嚨發緊。
“……我允許你今晚陪我睡,”她的氣息掃過耳畔,“抱我回竹影軒,天亮之前自已滾回你這里,別被人發現。”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