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屏海兩地困于崇山峻嶺,朝廷兵力本就薄弱,若尚耿孔真要動手,未必會只盯著南湖,他若兵分三路,一路佯攻南湖牽制我軍,另兩路專攻北河、屏海,這兩處必定難守。一旦北河、屏海淪陷,他便能繞至南湖后方,形成合圍之勢。到那時,就算南湖能守住,但也會陷入孤立無援之境,不出一周,怕是也要跟著失守。”
“而且…”
聽到王睿話沒說完,甄菀心里一緊,急忙抬眼朝他看去。
王睿微微舒了口氣,指著地圖上另外兩個地方說道:
“若是朱莫慶和牛自學也響應尚耿孔的造反,那他們就會從這三地進攻我軍,到時候咱們的局面就更難了。”
“可是朱莫慶和牛自學前段時間進京,哀家已經好生安撫,告訴他們不會撤藩了啊?那他們還會跟著尚耿孔一起造反?”
“娘娘,現在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朱莫慶和牛自學早就和尚耿孔商量好要造反了,所以這次進京是障眼法,誤導娘娘您以為他們不會跟著造反。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還沒有完全下定決心跟著造反,但若是尚耿孔真的打出了連戰連捷的氣勢,那他們就不會再有顧慮,一定會跟著一起造反。”
聽著王睿的分析,甄菀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說來說去,就是他們兩個一定會跟著尚耿孔造反,是不是?”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混賬東西!連哀家都敢欺騙!”
看著惱怒的甄菀,王睿開口安慰道:
“娘娘請息怒,眼下咱們需要先把兵力分散到北河、屏海兩地,只要尚耿孔一時間無法突破這三道屏障,那就算朱莫慶和牛自學跟著造反,咱們的建東大營也能抵擋,眼下只要頂住了尚耿孔的攻擊,朱莫慶和牛自學也成不了氣候。”
“呼~”
甄菀長舒了一口后,看著王睿說道:
“你現在就去找廉親王,把你的建議告訴他,讓他立刻在北河、屏海兩地部署重兵。”
“娘娘,奴才只是一個太監,不能參與軍事。”
“你是不是太監哀家比你清楚。”
王睿:…
這討論軍事呢,你說這個干啥?
甄菀走到王睿的面前,看著他的眼睛繼續說道:
“況且,哀家說你有這個資格參與軍事,你自然就有這個資格。”
“娘娘開口,奴才自然有這個資格,可如今滿朝文武都盯著娘娘,奴才一個太監摻和軍事,傳出去容易落個宦官當道的話柄,到時候不僅奴才難安,還會連累娘娘被人非議。”
“那你說怎么辦?”
“立刻傳旨召云衛堯進宮,把咱們的計劃告訴他,由他和廉親王商討。云衛堯曾經帶過兵打過仗,現在又是掌握著駐京大營的九門提督,由他說比奴才要符合規矩。”
聽著王睿的建議,甄菀點點頭說道:
“云衛堯確實更符合規矩,立刻傳哀家懿旨,讓云衛堯進宮。”
“嗻!”
云衛堯進宮后聽完了王睿的分析,思索了一番后說道:
“娘娘,睿公公所極是,尚耿孔確實可能從北河、屏海兩處對南湖形成包夾之勢。”
既然云衛堯認同了王睿的分析,甄菀看著他說道:
“哀家命你立刻去找廉親王,把這個可能性告訴他,不要提起小睿子,就說是你自己分析的。”
云衛堯自然知道太監不能參與軍事的道理,雙手抱拳低著頭說道:
“奴才領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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