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心里罵娘,臉上卻強裝鎮定。
看著那群追兵如同鐵桶般圍了上來,徹底斷了詠蓉駕馬車逃跑的念想。
這時,為首那名蒙面男人不緊不慢騎著馬向前幾步。
走到距離王睿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居高臨下地掃了王睿一眼,那眼神隔著面巾都能感受到毫不掩飾的輕蔑。
“你,就是王睿?”
聲音低沉,帶著點古怪的口音,但那股子居高臨下的味道倒是十足。
王睿也沒有慫,橫著脖子說道:
“對啊!小爺我就是王睿!怎么著?”
“看起來,也不怎么樣嘛。本汗真是想不明白,烏勒格還有我瓦真那幾個勇士,是怎么折在你這么個玩意兒手里的。”
聽到他自稱本汗,王睿也就知道他是誰了,
臉上揚起一個略帶譏誚的笑容,他甚至還拍了拍衣服上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我當是誰呢,搞出這么大陣仗。原來是瓦真部的大汗,慕茶啊!怎么,你那草原上一畝三分地待膩了,跑我們大周京城腳下遛彎來了?哎我說,你這蒙著臉是幾個意思?咋的,你們瓦真人見不得光啊?還是覺得跑別人地盤上搞事,沒臉見人?”
男人聞,眼神微微一瞇,隨即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
他抬手干脆利落地扯下了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張飽經風霜,蓄著濃密絡腮胡子的臉龐。
“呵呵,睿公公果然名不虛傳,眼力毒得很,本汗蒙著臉,你都能認出來。”
王睿心想你他媽都自稱大汗了,就好比皇上自稱朕,我他媽還能不知道你是誰?
不是,反派都這么智障的嗎?
王睿抱著胳膊,冷笑著說道:
“別說你蒙著臉,就是你化成灰,咱家也認得!”
慕茶也不生氣,只是看著王睿目光深邃的說道:
“本汗親自涉險來到這京城附近,自然不全是為了殺你一個太監。”
“哦?那大汗是來觀光旅游的?要不咱家給您當個向導,帶您去皇宮里轉轉?”
慕茶沒理會他的調侃,直接開門見山道:
“王睿,你是個人才。有膽識,有謀略,身手也不錯。留在周朝,當個閹人伺候女人屈才了。”
他馬鞭向前一點,指向王睿繼續說道:
“本汗給你指條活路,也是條明路。歸順我瓦真,輔佐本汗,他日踏平周朝,裂土封王,富貴榮華,享之不盡!比你在這宮里當個沒根的東西,強過百倍千倍!”
王睿一聽,差點沒氣樂了。
他掏了掏耳朵,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歸順你?還裂土封王?慕茶,你這餅畫得可是又大又圓啊!可惜啊,咱家腸胃不好,消化不了你們草原上的硬干糧。再說了,咱家就樂意在宮里伺候娘娘,吃香喝辣,怎么著也比去你們那鳥不拉屎的草原上喝風吃沙子強吧?還想踏平周朝?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慕茶臉上的表情終于有了變化,他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盯著王睿冷冷的說道: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罰酒?你們瓦真的馬尿餿了吧唧的,狗都不喝!還想讓咱家喝?呸!”
“好!很好!”
慕茶點了點頭,臉上殺氣涌現。
“既然你無法被本汗所用,那便留你不得。不過,我們瓦真勇士,不屑于以多欺少。”
他手中的馬鞭隨意地向后一指,點了大約二十名精銳后調侃道:
“你王睿不是號稱身手不凡嗎?本汗今天就留下二十名勇士陪你玩玩。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能不能從我這二十勇士手下活命!”
說完,慕茶根本不給王睿再說話的機會,一拉韁繩,調轉馬頭,帶著其余近百人如同來時一般,沉默而迅速地消失在官道的另一個方向。
轉眼間,場中只剩下王睿,馬車,以及二十名緩緩下馬、手持彎刀的瓦真武士了。
那輛可憐的馬車,和車廂里不知情況的詠蓉,也被圍在了中間。
王睿看著眼前這二十個精壯的漢子,再看看對方手里那明晃晃的彎刀,氣得破口大罵道:
“慕茶!我艸你祖宗!二十個打一個,你他媽管這叫不以多欺少?你們瓦真人還要不要臉了!簡直他媽的臭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