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金鑾殿上的氣氛比往日更加凝重。
珠簾后,甄莞的聲音透過簾幕傳出。
“瓦真部大汗慕茶,猖狂無禮,藐視天威,更兼狼子野心,屢犯我邊陲。日前竟敢公然索要皇后,此乃奇恥大辱,人神共憤!我大周立國數百載,威加海內,豈容蠻夷如此踐踏!”
她頓了頓,態度堅決且強勢的說道:
“哀家決意,即日起,對瓦真部宣戰!不死不休!”
殿內頓時響起一聲驚呼!
雖然不少人早已猜到太后的決定,但親耳聽到這宣戰二字,還是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甄莞不理會議論,繼續下達命令。
“旨意已發往西北大營,令征北大元帥詠林河,即刻整軍開赴邊境,伺機出擊!另命江南各道,加緊籌措糧草軍械,火速運往北疆,不得有誤!戶部、兵部需全力配合,若有延誤懈怠者,嚴懲不貸!”
她的目光掃過下方的群臣,最后落在身邊王睿的身上,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繼續說道:
“小睿子忠勇可嘉,熟知邊事,特命為北境宣慰欽差,隨軍參贊,即刻啟程!”
“奴才遵旨!”
朝會在一片沉重和不安的氣氛中結束了。
王睿被特準休假一日,明日清晨出發。
他回到宮外那座甄莞賞賜的宅子里,日頭才剛剛升起。
錦蕓和樂馨早已得了消息,正在門口等著他。
一見到他,兩個女人的眼圈立刻就紅了。
“夫君…”
錦蕓強忍著哽咽,上前幫他脫下太監服,換上一身家常的棉袍,手指觸碰到他胸前包扎的紗布時,微微顫抖了一下。
樂馨抱住字的胳膊,紅著眼睛哽咽的說道
“郎君!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呢,怎么能去西北那么遠的地方啊。我真怕…怕...”
看到她哭哭啼啼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王睿臉上露出輕松的笑容,伸手揉了揉樂馨的腦袋,笑著說道:
“傻丫頭哭什么,你郎君我福大命大,上次二十個瓦真勇士都沒能把我怎么樣,這次帶著千軍萬馬,還能怕了他們?放心吧,我就是去幫詠將軍出出主意,很快就回來了。”
“可是...”
“好了,我們進去說。”
他拉著兩人走進屋內在桌旁坐下。
錦蕓默默地去沏了熱茶,端到他面前聲音憂愁的說道:
“夫君,此次不同往日。深入敵境,天寒地凍,刀劍無眼,奴家和樂馨妹妹在京城,日夜擔心,只怕…”
她說不下去了,別過臉去,悄悄用袖角拭淚。
王睿握住她的手,感覺她的手心一片冰涼。
他知道,錦蕓性子沉穩,心思細膩,想得遠比樂馨要深、要遠。
她擔心的不僅僅是戰場上的明槍暗箭,還有朝堂的紛爭,路途的艱辛、以及那渺茫難測的勝算。
“蕓兒,樂馨,”
王睿收起笑容,語氣變得鄭重。
“我知道你們擔心。但這一仗,非打不可。慕茶欺人太甚,若不反擊,我大周國威何在?我們日后在京城,還能有安生日子過嗎?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會蠻干。到了軍中,一切聽詠將軍調度,絕不會輕易涉險。”
說完正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繼續說道:
“你們在家好好的,替我守著這個家。等我凱旋歸來,給你們帶草原上最好的貂皮,最亮的寶石!”
樂馨抽了抽鼻子,倔強的說道:
“我不要貂皮寶石,我只要郎君平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