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來不及細想,他們的脊背都已經開始發涼了。
“等等……”壯漢咽了咽口水,“蘇大人,你的意思,該不是說,那個山羊胡,才是真正的……知州吧??”
“是的。”蘇晨點頭。
“什么?!還真是!”壯漢滿臉震驚,“那豈不是說,我們從一開始就抓對人了!!”
“蘇大人,雖然那個山羊胡看上去要老的多,但這會不會只是……你的猜想?”幺妹問道。
幺妹作為一個女人,思考問題還是比壯漢謹慎一些的。
“是的,在我發現對方偽裝成了一個文吏的時候,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想而已。但是當朱縣令死了,在那兩個仆人進來之后,我就確定了這個猜想是正確的。”蘇晨說道。
“他們有什么問題?”幺妹問道。
蘇晨說道:
“那兩個家伙一進來,就站在原地不動了。
“表面上是被嚇到了。
“但是實際上,一直在注意著那個胡知州。
“——他們之前,相互之間都見過。
“這里就會出現一個問題。
“那就是,一個知州,會往縣令家里跑嗎?會認識縣令的家仆嗎?
“如果真的要私下接觸,也會是縣令去拜見知州,而不是反過來的。”
聽到蘇晨這番話,兩兄妹都沒有提出質疑。
因為作為戲子的他們,接觸最多的就是戲曲和達官貴人。
對于上下級之間那種規則和距離,體會的是很深刻的。
所以,他們認為蘇晨的這番理解,是完全正確的。
如果說縣令家的家仆,一定會認識上面的人的話,認識通判要比認識知州的概率,大無數倍。
“看來,我們也是一直被那個朱縣令騙了啊……”壯漢喃喃道。
“這也就是他們這么著急把朱縣令殺了的原因。”蘇晨說道,“只有這樣,所有的事情才能密不透風,他們才能把真正的知州給帶走。”
“可是,他們帶著這么多侍衛過來,其實已經掌控了大局,為什么還要用這種方式來保守秘密呢?難道說——”幺妹若有所思。
“他們接下來,其實還是有計劃的。至于是什么計劃,就要看那個山羊胡的表演了……”
說到這,蘇晨停頓了一下,扭頭向院子外看了一眼。
“表演?那個家伙現在還關在酒窖里,咋表演啊?”壯漢好奇道。
“目前在酒窖,但是過一會可能就不在了……”蘇晨說道,“剛剛那個家伙拽著宋慈,一直求大家一起救人,就是想拖著我們。”
“不好!”幺妹恍然大悟,“那兩個家仆,可能會去放人!”
“嗯,就是這個意思。剛剛在準備飯菜的時候,有個文吏出去過,應該就是去找那兩個仆人了。”蘇晨說道。
“怪不得你們下藥這么容易就把他們給毒到了,原來,他們的心思不在飯局上,而在真正的知州身上啊。”壯漢感嘆道。
“既然他們去放人了,我們就別在這浪費時間了,要趕緊去追啊!”幺妹說著,就想拉壯漢走。
“時間還沒到。”蘇晨望著院子外,那條酒窖出來以后必須要經過的小道,“你們現在過去,頂多把那個知州堵在里面,而他后續的計劃,就看不到了……”
沒等蘇晨說完,那個小道上,就出現了兩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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