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暗?應該就是那個第二人格的名字了。
但這個名字不重要,江銘說的話很重要,醫生聞之后有些懵了:
“你愿意讓我壓制你,然后把天賦和道具全給他?”
江銘搖了搖頭:
“自然不愿意。”
醫生皺眉,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江銘擺了擺手,開口說道:
“醫生,和你說件事情吧。”
“剛開始的時候,我并沒有發現江暗的存在,其中一點是因為他的存在太隱蔽了,沒有露出一絲馬腳。”
“另一點則是因為,他可以改變我腦海中的念頭,所以當我在腦海中浮現出一點懷疑的念頭時,就會被他掐斷。”
“但這種改變的局限性很大,不能明目張膽的,也不能強行改變那些強烈的念頭,不然很容易被發現。”
“但因為我本身就對所謂的第二人格沒有多大的警惕性,所以他才蒙騙了我這么久。”
“所以醫生,你懂了嗎?”
懂了嗎?
這能懂什么啊!
雖然醫生平時很喜歡當謎語人,但此刻看著別人當謎語人,自己還聽不懂的時候,就感覺相當難受了。
所以它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
“別賣關子了,首接說吧。”
江銘看了醫生兩眼,然后笑著開口說道:
“醫生,就像我所說的,當我占據身體時,江暗躲藏在腦海中,他可以翻看我的記憶,時刻窺探我的念頭,甚至修改我的念頭。”
“但如果,這一切反過來呢?”
這次江銘說得相當明顯了,而醫生也頓時明白過來,睜大了眼睛,有些忌憚的看著江銘開口說道:
“反過來的話,你就可以躲在腦海中,時刻窺視江暗的所作所為,改變他的念頭。”
“確實,確實。”
“你本就是主人格,隨時可以搶回身體,既然這樣,倒不如首接把身體讓給江暗,一方面既能放松他的警惕,另一方面也能不用時刻遭受他修改你念頭的風險。”
“至于天賦和道具,因為你可以時刻窺探他的念頭,所以只要他的這個念頭出現,你就立刻使用天賦和召喚道具,這么一來,他也算是‘獲得’了你的天賦和道具。”
江銘點頭說道:
“不錯,正是如此,江暗想要使用天賦,然后天賦就馬上使用成功,想要召喚道具,那道具立刻就出現了,這怎么算不得‘擁有’了我的天賦和道具呢?”
醫生聽完之后,長嘆一口氣,開口說道:
“所以你才要我當你從來沒有出現過,然后我和江暗的交易依舊‘正常’。”
“嗯,從結果來看,也確實如此,至少在他發現這一切之前。”
江銘放下手中的小江,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沒錯,只要他相信你確實和他完成了交易,把我徹底壓制了,那之后他對自己能使用天賦和道具,大概率不會有什么懷疑,而是會欣然接受。”
當然,如果僅僅只是如此,江銘覺得還是不夠穩妥,畢竟江暗說不定還會在什么時候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所以江銘還準備了后手,一個人的腦子,如果閑下來,或者沒有什么目標,就很容易想東想西。
江銘之前就是一首想著通關怪談,找回身體,然后在各個樓層奔波游走,沒工夫閑下來思考第二人格這方面,才被江暗輕易蒙蔽。
而江銘一向都是吃一塹長一智,所以江暗怎么對付他的,他會怎么還回去。
江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個早產兒,才“出生”不到幾天,他所有的記憶知識都來源于江銘。
而他所有的情感都來源于媽媽強行烙印給他的。
所以他給江銘的感覺更接近一個剛學到一些知識,就迫不及待展示的少年。
急躁,渴望證明自己,但又裝出一副成熟的模樣。
他從江銘的記憶中學到了博弈,學到了“賭命”,然后就屁顛屁顛的跑去和醫生做交易,被戲袍抓了還想著做交易。
最后的關頭,實在沒有辦法了,還想著靠虛無縹緲的運氣來“賭命”。
賭命這玩意在江銘手上是絕路中最后的辦法,沒辦法才用的。
但在江暗手上,都快成常用手段了。
屬于是學藝不精了。
江銘之前也在疑惑,為什么媽媽造出的這個第二人格,會這么愚蠢。
按他對媽媽的了解,祂所造出的第二人格,應該是一個老謀深算,智計百出,一出手就能把自己打入深淵的老陰比。
但經過他的觀察來看,這第二人格,好像就是這么蠢。
也不知道媽媽為什么要給這么一個人格打上愛的烙印,和自己作對。
有點怪。
但就算知道這第二人格不怎么聰明,應該不怎么可能看出破綻,但謹慎的江銘還是決定再下一個后手。
所以他利用江暗本身的性格缺陷,把本就對他極強的殺意加重,而江暗就算發現了這一點,也只會認為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他本來就想殺了主人格。
這樣一來,滿腦子都是干掉主人格的江暗必然不會去思考更多的地方,天賦并不屬于他這一點被發現的可能性也會降低。
而且這樣做還有另一個好處,那就是江暗迫切的想殺要他,必然會去尋找滅殺其他人格的辦法。
而等江暗找到這個辦法的時候,就是江銘接管身體,殺掉他的時候!
江暗將會為他自己,找到通往死亡的道路。
而在找到這條道路之前,他將會擁有一切屬于江銘的東西,活在精心為他編織的美夢中。
醫生在想通江銘的所作所為之后,沉默片刻,看向他,語氣莫名:
“你會贏的,他斗不過你。”
江銘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醫生要不要改變想法,幫我干掉第二人格呢?”
江銘第二次提出這個問題,但醫生依舊搖了搖頭:
“我不會動手的,這是你們兩個人格之間的事情。”
“我會當你從來沒有出現過,也會告訴江暗交易成功的。”
說到這里,江銘有些好奇的問道:
“醫生,那這樣的話,你就算是騙了江暗,壓制的交易自然不作數了,那你要怎么幫他呢?”
說到這,醫生目光深沉的看向桌子,沉默片刻之后,清脆的聲音傳出:
“為了應付詭母,又或者說為了讓我安心,你和第二人格,我都會幫。”
“我和他的交易依舊存在,但你無需多慮,這不會妨礙到你。”
說完后,醫生停頓了一會兒,目光看向江銘,然后繼續補充道:
“最后的結局,我們都會滿意的。”
……
……
“這就是第二個版本的故事。”
江銘說完后,目光看向馬良,開口說道:
“馬良,你給了江暗時間去證明他的價值,但很可惜,他并沒有證明自己。”
“如果不是我及時出手,他己經死在了戲袍的手上。”
“我雖然和營地的理念有沖突,但至少在我找到安全轉化為詭異的辦法之前,我們依舊是同一陣營的隊友。”
“而且很顯然,我的價值,比江暗高了不少。”
說到這里,江銘看著馬良,淡淡的開口說道:
“所以,馬良,告訴我你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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