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排練室里,燈火通明,遠遠看過去,像是在世界末日里的一盞孤燈,雖然微弱,卻依舊飽含希望。
池越衫平躺在冰涼地板上,轉頭,呆呆的看著窗外的電閃雷鳴。
“姐?你沒事吧?”
池水提著吃的喝的剛推開排練室的門,就看到池越衫這個已經累懵了的樣子。
聽到門被推開了,池越衫眼皮都沒眨一下,繼續看天。
“姐,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吧。”
池水輕輕關上排練室的門,提著吃的喝的走到了一邊放下。
他很難得看見他姐這個狀態。
畢竟他姐看著柔柔弱弱的,但其實不論在誰的面前,都很想表現的一副自已很聰明的樣子。
沒辦法。
雖然他姐總是嘴上說,因為自已不聰明所以才學不下去醫學。
但事實上。
他姐很介意這件事。
從小因為考試成績沒得第一,不夠聰明,就被親媽帶去做親子鑒定,這說出來像是個玩笑話,但只有當事人,才能懂當時的感受。
“姐?”
池水從飲水機里接了杯水,走到池越衫旁邊,盤腿坐在地板上。
池越衫依舊癱在地板上,惆悵的看著池水遞過來的水,深沉道。
“飲水機吐水,人類在喝水,所以人類才是飲水機。”
池水:???
完了。
他姐練功走火入魔了。
池越衫接過水杯,喝了幾口,更惆悵了。
池水看著放在一邊兒的花槍,撓了撓頭,“姐,你拿花槍干什么,你現在唱的也用不上花槍啊。”
這一般是刀馬旦用的多,但是他姐早就改行當了啊。
聽到這話,池越衫把水杯里的水一飲而盡,而后深吸一口氣,對自已倒數三個數。
“三,二,一,起!”
池水還沒來得及問什么呢,就看到池越衫像是滿血復活了一樣,重新從地板上爬了起來。
這是池越衫的獨門訣竅。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雖然她天賦好,但還是得真的練啊。
這練著練著,就難免有累的時候。
池越衫以前小的時候,心性還沒完全定下來,也會累的癱在地板上,一動都不想動。
每當這個時候,她就跟自已說。
再倒數三個數,三個數之后,就一定起來。
回回如此。
池越衫覺得恢復的差不多了,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花槍,流暢的轉在腰間,對池水說。
“怎么樣?”
“寶刀未老。”池水豎了個大拇指。
“你才老呢!”池越衫把花槍踢向池水,給池水嚇夠嗆。
好在池越衫是真的寶刀未老,準頭還在,只是把花槍提到了池水的手邊,嚇了嚇他。
池水拿起花槍在手里掂了掂,好奇的問。
“姐,你到底在搞什么?”
他剛剛從學校回來,想著找他姐見一面,結果這么個大雨天的,這人說自已在排練室?
在排練室也就算了,居然還在練刀馬?
真是中邪了。
池越衫提著花槍在手里轉著圈,幽幽的說,“聞老師說,想看看我演竹林記。”
池水噌地站了起來,音量都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