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焦慮。
自已無意當中做的事情,跟她一直以來的道義矛盾了,而且還傷害了自已的救命恩人。
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沒狠下心教訓陸星。
煩死了!
程瑞月抬起槍托錘在陸星的肩膀上,在陸星嘶了一聲之后,迎面突然被呲了一臉水。
他猛地側過頭,但是從頭發到臉還是被澆濕了。
陸星深吸一口氣,轉過頭正對著程瑞月,頭發和睫毛沾著水珠,認真的說,“對不起。”
程瑞月盯著陸星的臉看了幾秒,突然生氣了,把槍摔在了地上。
陸星看了過去。
地上躺著的那個槍造的還挺逼真的,結果就是一制作精良的水槍,差點讓他真以為自已要體驗上國內最小眾的死法了。
程瑞月轉身撿起了地上的那根撬棍,心里總是憋著一口氣。
之前她說,要是碰到讓霜霜那么傷心的男人,她就把那個男人吊在直升機上。
現在人就在自已的眼前,卻怎么都下不了手。
“程姐。”
陸星往前走了兩步,停在地上那根躺著的撬棍邊上,彎腰撿起。
實打實的重量,就像是給心里打的定心劑。
他緊緊攥住撬棍,而后同樣在地板上拖出了“恒——”的聲音。
程瑞月聽到聲音,一驚,立刻轉頭看向陸星,瞪大了眼睛,“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陸星把撬棍遞到程瑞月的眼前。
“在國外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跟周圍的人都不一樣,在大眾還在追求白幼瘦的時候,你的膚色,談舉止,和眼底的生機勃勃都讓我覺得耳目一新。”
“我是個死氣沉沉的人,所以我很愿意跟你交朋友。”
“只是當時我沒有想到,你跟夏夜霜是那么好的朋友,其實我也應該想到,因為你們兩個身上都有同樣的勇氣和不屈服的斗志。”
“但我當時太笨了。”
“直到后來,我知道了這件事,正像我剛才和你說的,我太猶豫了,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因為知道你很珍惜夏夜霜,也知道夏夜霜很珍惜你,所以我覺得自已很可惡。”
“我沒有挑撥你們兩個關系的想法,卻無意的造成這個局面。”
“這個世界上的文藝作品,總是在講兩個女孩之間勾心斗角,互相爭斗,虛偽嫉妒,為了男人反目成仇,但我覺得不是這樣。”
“就像你和夏夜霜之間,就有著女孩兒之間珍貴的友誼。”
“在你知道了這件事之后,第一反應是覺得愧疚,是覺得惱火,程姐,你真的很好。”
“我跟夏夜霜之間的感情,就像一團麻繩,誰也沒辦法給出一個干脆利落的結果。”
“你是無辜卷入的人,我向你道歉。”
“嘴上說說還是分量太輕了,這撬棍挺沉的,一路拿過來應該有點累,也不能白拿。”
程瑞月大腦宕機了幾秒,愣愣道。
“什么意思?”
陸星沒有說話,只是強制的把撬棍塞進程瑞月的手里,程瑞月頓時掙扎了起來。
“我不要!別給我!”
陸星強行把撬棍塞到程瑞月的懷里,緊接著低下了頭,幾滴水珠順著額前的頭發垂落在地上破裂。
“程姐,是我的錯,我應該付出代價。”
......
......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