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練室又只剩下了一個人。
陸星站在窗邊往下看,樓下的路邊上,停了一輛墨綠色的g63。
程瑞月就那么拎著個撬棍,走出了一樓大廳。
她拉開車子的后備箱,把手里的物理學圣劍直接丟了進去,砰地一聲關上門。
緊接著,在她抬頭向上望的一瞬間,陸星往后退了兩步。
兩分鐘之后。
陸星再往下看,那輛車已經走遠了。
呼——
陸星長舒一口氣,腦袋靠在墻上,靜靜的看著沙沙作響的樹葉。
剛才程瑞月說得沒錯。
沉默就是逃避,沉默就是懦夫。
陸星轉過頭,看著地上那把被丟棄的,十分逼真的,水槍。
他邁步走了過去,彎腰撿起了那把水槍。
擺弄了幾下,一道水柱就呲了出來,灑在了地板上,點點晶瑩。
陸星看著手里的槍,突然笑了。
剛才被黑洞洞的槍口頂著下巴的時候,是真的有點慌了,而有兩滴水落在脖子上的時候,也是真的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個紙老虎啊。
真是的。
也不知道程瑞月在哪兒買的嚇唬人的東西,怎么還漏水呢。
陸星在排練室里找了一圈,最后找到了一塊抹布,他一點一點的把地板上的水擦干凈。
不過雖然剛才說的話真假參半,但是他贊同程瑞月的觀點。
晚會那天,他確實是要跟夏夜霜說清楚。
如果夏夜霜既跟父親決裂了,又沒有了錢,還沒有跟他在一起,什么都沒有得到,那真的是太虧了。
當然。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陸星去過夏夜霜現在租的房子里,也看到了夏夜霜精心布置的每一個角落。
在程瑞月看來,夏夜霜的做法不可理喻。
可陸星理解她。
或許,在出租屋的這段時間,是她最自由最沒有負擔的日子了。
但是理解歸理解。
夏夜霜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一絲對于以往優渥生活的追憶嗎,現在沒有,那往后五年,十年,二十年,都不會有嗎。
陸星不想看到,夏夜霜到最后什么都沒有得到,卻一直在失去。
嗡——
手機震動一聲,發進了一條新消息。
halina:陸先生,你好。
嗯?
陸星有點疑惑。
不是今天晚上才去見宋教授嗎,怎么現在就開始聯系他了?
陸星:你好,怎么了?
halina:陸先生,真抱歉,我想問問您,今天有沒有時間。
halina:宋教授還在研究所的實驗室里,今天上午接到緊急通知,宋教授要在今晚之前到達首都。
halina:等宋教授從實驗室出來,應該就是中午了,如果再收拾收拾東西,那就沒剩什么時間,就要離開江城了。
halina:所以,今天晚上的復健是要取消了。
看到最后這條消息,陸星蹙起眉頭。
緊急通知......
那直接被送到哪個犄角旮旯里封閉幾個月也是有可能的。
halina:陸先生,我想問問您有沒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