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沒出現該有多好。”
狹窄隱蔽的樓梯間里,程瑞月盯著陸星,幽幽的說出了這句話。
陸星靠在墻壁邊上,思考了一下。
“我現在年輕,心肝脾肺腎都很好用,真到那個時候,記得拿我的器官造福人類,還能給我積德。”
程瑞月沒好氣的罵他。
“我要你的心肝脾肺腎干什么?我家又不是開醫院的!”
“原來開醫院的就可以這么做啊?”陸星恍然大悟,決定遠離池家人開的醫院。
程瑞月有的時候也是挺佩服陸星的腦回路的。
不過直到現在她才注意到,陸星今天一身的造型很不一樣,看起來非常不靠譜。
程瑞月瞇起眼,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陸星。
下一秒。
她往前走了兩步,猝不及防的伸手,扣掉了陸星眉毛上的眉釘。
程瑞月看著黏在自已指尖上的眉釘貼紙,繃不住笑了。
“這是霜霜給你弄的?”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陸星的脖子上。
那小紋身整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哪來的什么搖滾叛逆少年。
“這也是假的吧?”
陸星點頭,奪過了程瑞月手里的眉釘貼紙,又靠著本能黏在了眉毛上邊,一臉驚奇道。
“這么了解夏夜霜?”
“當然。”程瑞月挑眉,有點驕傲,“我倆在一塊兒玩的時間,可比你倆認識的時間都久了。”
她看到陸星黏貼紙黏歪了,下意識的想上手。
但一瞬間突然想起霜霜,理智回歸之后,她給了陸星胳膊一下。
“貼歪了。”
陸星揉了揉自已的胳膊。
娘的。
這程瑞月和夏夜霜真不愧是運動野人,這手勁兒一個比一個大。
剛才程瑞月拽著他往外走的時候。
他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已跟個三歲小孩一樣弱小無助又可憐。
程瑞月看著陸星拿著手機當鏡子,小心翼翼的貼眉釘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
“霜霜就是這樣。”
“之前我們一塊兒玩的時候,她看著挺潮流,耳環眉釘紋身全都有,在狩獵的時候站在吉普車上那把槍,跟女版的西部牛仔似的。”
“我還真以為她是個時髦的叛逆少女呢。”
“結果呢?”
“晚上回營地四周沒人的時候,才偷偷的摘掉了耳夾嗷嗷叫。”
“那耳夾夾的太緊了,給她的耳垂都夾紅了。”
“當時她在帳篷里疼得來回走,但我一進來的時候,她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還問我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程瑞月說著說著就笑了。
“營地里蚊子多,她被咬了就想撓脖子,把紋身也給撓掉了。”
“你知道嗎?”
“當時她眉釘貼紙也沒有了,大耳環也摘掉了,耳垂紅腫紅腫的,身上裝酷的紋身也被抓掉的差不多了。”
“看著特別可憐,但又特別可愛。”
平時張牙舞爪的獅子,褪去了一切的刺,變成了溫順的金毛。
而那些刺,只是她面對這個冷硬世界的偽裝。
陸星贊同的點了點頭。
程瑞月雙臂搭在欄桿上,轉身從窗外遠眺著,又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