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又拿雪覆鏡面,竟又出來不同景象,像是連環畫,畫面精致,極富童趣。
秦弦和秦明月也被吸引過來,跟著她一起玩雪玩鏡子。
在秦弦又將一層雪覆上鏡面時,鏡中忽然響動一聲,“嘩”一聲,圓形鏡子竟從周邊展開,跳出一圈細閃金鈴鐺,叮鈴鈴響徹院中,清脆悅耳。
“有點像撥浪鼓。”秦明月睜大眼睛,“好漂亮啊。”
她作為公主,見過的好東西數不勝數,卻從未見過如此精巧漂亮又別出心裁的撥浪鼓。
溫軟也很驚訝,她亮著眼睛不住地轉動波浪鏡——聲音悅耳,珠玉滿鏡,簡直是對眼睛和耳朵的盛情款待!
“他不會將這種東西隨身帶著。”溫意臉色復雜。
李驚蟄微微點頭:“皇夫智多近妖,在將黛王女提前送走時,恐怕就料到王今日會出宮。”
所以后面的刺殺,調虎離山,送東西,都順理成章。
“他竟能料到自已的東西會被搶?”青玉面露驚訝。
“……王搶驛站搶上了癮,且黛王女那邊與永安侯府也有聯系,恐怕皇夫比我們想象中要更了解王。”李驚蟄對于小主子是個強盜這一點,起初也十分震驚。
但上了賊船了,沒法兒再下。
她也沒搶普通百姓,甚至還開善堂開私塾救濟萬民,遇險更能將百姓護至身后,心……還是好的。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溫軟手上的波浪鏡上。
“先下毒,再給驚喜……這是打一巴掌給顆棗嗎?”青玉面露疑惑,“可今日那群刺客都是步步殺招,他究竟是想殺小郡主,還是——”
“方才若反應不及,我們都會死在乾元宮。”秦九州打斷她的話,“人都斷氣了,還能有看到驚喜的機會?”
皇夫心思再難測,想殺溫軟這點也毋庸置疑。
畢竟若他接近女帝的目的不純,那有大周支持的溫軟簡直就是最大的絆腳石。
溫意摸了摸溫軟的頭發,眼眸微暗:“我與他,不死不休。”
她素來溫柔的聲音難得帶上一絲狠色。
氣氛寂靜片刻后,眾人忽然察覺到不對——他們聊了這么久,卻一直沒聽到胖墩的聲音。
以王的德行,此時早該跳起腳罵豎賊倒反天罡,然后繼續甩出毒計以牙還牙了,那是半點不帶消停的。
眾人目光下移,便看到花圃邊。
溫軟正與秦弦蹲在那里玩雪玩波浪鏡,正臉對上鏡面時,胖臉甚至眉梢微挑,邪魅而笑。
秦弦也立刻昂頭挺胸,擺起姿勢。
“追雪,去盛一桶雪提進偏殿。”秦九州吩咐完,俯身撈起胖墩,“進偏殿玩。”
溫軟正樂著,懶得罵他。
余光瞥見正殿內皇夫心腹的尸體,她才想起正事,立刻吩咐:“追風,三日后你進正殿給他化成骨,送截指頭給豎賊,叫他贖人。”
心腹沒什么好搶的財寶,但他的尸體落在王手里,那將處處是寶。
追風立刻意會:“價由皇夫定,單看手下人在他眼里值多少錢,若給的少,便即刻鞭尸,再令其魂飛魄散。”
死士不怕死,但怕不怕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難說。
正如當初的廢太子一樣,即便為了穩住人心,這血皇夫也得出。
溫軟贊賞地看了他一眼:“追風,最得本座之心。”
秦九州冷笑一聲,抱著她大步進門。
“本座還沒交代完呢!”溫軟拍了他一下,“你怎么回事?一點眼色都沒有,多跟人家追風學學。”
秦九州停下腳步。
溫軟繼續吩咐:“再去買十億紙錢,明日本座要早起做法,驅除螻毒,詛咒豎賊。”
“是!”追風立刻下去辦了。
“小秦,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