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真的盯著黎初心的表情看著,想從黎初心表情看到扭曲的模樣,她看了很久,沒有在黎初心表情看到驚恐,害怕。
反而從黎初心眼中看到云淡輕風,仿佛眾人對她的謾罵并不能對她造成任何的威脅。
黎初心:“大哥,我想請問你對我好?是怎么對我好的?”
黎建寒以為她又要拿住牛棚這事來說事,趕緊打岔:“你是不是又想說你住牛棚的事?”
“大哥?你為什么那么抗拒我說這個?難道不是事實嗎?我住牛棚跟牛屎住在一起,還有你當初考上大學用的是我刺繡換來的錢供你讀書的。”
“還有三哥,你把我在生產大隊做事的錢拿走了,每個月四十塊錢,剩下五塊錢給我,三十五塊錢你拿走了。而我的那五塊錢要用來開支家里每個月伙食費,我辛苦做的一切,手里一分錢沒有,現在到頭來被你們說成是白眼狼?”
“究竟誰才是白眼狼啊?”黎初心本不想提出這些事,是他們先撩起來的。
在她的世界里,先撩者賤。
她付出的不能說?是啊,在他們的觀念里,她付出的那些不能提的,一提起來就像是刺到他們敏感的自尊心一樣,破防了。
黎兮兮心說,黎初心怎么還提這事,她是不是有病啊。
黎建武聽見她的話,也想起自己拿了黎初心工資好幾年,也很愧疚。
黎建寒擰著眉,這是他從黎初心口中聽見她供自己讀書的事,已經是第二次了,而且她的表情看不出來她在撒謊。
可是那錢是兮兮給他的,這個妹妹從小就心思壞得很。
兮兮說得對,黎初心為了爭寵沒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周圍的人聽見有反轉,都住口了。
“黎家人怎么這樣?不是說妹妹是白眼狼嗎?這怎么看也不像啊。”
“反倒這幾個哥哥看起來做的不是人事。”
“你們沒有聽說過有一句話說的是,說得最多的人往往是得力者。我看初心那小丫頭,不像是說慌的人。”
黎兮兮心里暗暗罵了一句,這幫死老太婆怎么說反面就反面?
墻頭草的東西,風吹兩邊倒的人。
“那,那,她當街扒拉劉二的衣服,把劉二的衣服給我大哥穿,害得我大哥被人打這個總是事實吧?”黎兮兮嘀咕著。
“我這里有照片當證據的,你們可以看看。”
黎初心搶過黎兮兮手中的照片,她既然當眾承認了這事,這事就得需要有一個總結,她舉起照片說道:“各位大姐,大哥們,你們遇到販賣國家寶貝的人會怎么樣?”她晃了晃手中的照片。
“我遇到販賣國家寶貝的賣國賊,我不管那人是天皇老子還是什么人,我都是照打不誤。”
“國家的文物流到西方,這對國家造成重大的損失。”
“我不認為我打劉二打錯了,我要是聽見誰是賣國賊我見一次打一次。咱們現在好不容易有口熱飯吃,這多么難得?”
“現在出現賣國賊,叛徒,我就算是拼了我這條命我也得照打不誤。我一直聽老一輩的說,以前我們日子有多么的難,吃不飽,都是吃樹皮,吃土。咱們先輩硬氣打出一個天下,現在倒好了,有賣國賊把國家利益倒騰到西方……。”
黎初心還想著繼續說點什么的時候,發現人群中的大爺大媽看自己的眼神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從剛剛罵她的表情,一下轉變成看她當自己親孫女的樣子。
那眼神特別的熱切。
“黎初心小姑娘說得對,沒錯,咱們對賣國賊絕對不能容忍。”
“對賣國賊零容忍的話,那就是對不起咱們自己。”
一位有血性的大爺站出來回應著:“哼,讓劉二跑快了,他若是慢一點,老子肯定一把捶子往他頭上砸過去。”
“老子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賣國賊,姑娘,爺爺表揚你做得不錯,好樣的,是咱們華夏好兒郎。”
大媽也附和著,小事哪有大事重要,她們平時八卦了點,在大是大非面前一點也不含糊:“沒錯,你打得好。”
黎初心看見這些爺爺奶奶站在自己這邊,發現他們還特別的可愛,“各位爺爺奶奶,剛剛有人想讓賣國賊的打我,你們是不是也覺得我該打?”
大爺,大媽異口同聲喊得比列隊口號還要整齊:“誰?誰?都給我站出來。”
他們順著黎初心的小手往黎兮兮方向看過去。
他們憤怒說著:“你支持賣國賊的?”
黎兮兮哪里想得到,這畫風突變,就只是一瞬間,“那個,我也不知道劉二是賣國賊啊。”她覺得好像哪不對勁,一時半會卻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黎初心,她扒拉劉二的衣服,她不要臉。”
霍啟元:“劉二身上的衣服是我扒拉的,不是初心扒拉的,賣國賊不配做人,所以沒資格穿衣服。”他現在是初心的哥哥,保護妹妹的名聲是他這個當哥的責任。
黎初心看向霍啟元,知道他承認扒拉劉二衣服也是為了自己好,她當時是想著這衣服值點錢。
就扒拉了,也沒有想那么多。
不得不說,被三哥維護的感覺還挺好的。
她還有一件事需要做的,那就是黎兮兮朝她扔的泥巴,是時候扔回去了。
別人朝她扔泥巴,她拿泥巴種荷花。
她什么都能忍,唯獨不能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
什么退一步海闊天空的話,那事跟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
退一步乳腺增生,忍一時卵巢囊腫。
黎初心拿著照片伸手指著照片上的自己,說道:“姐姐,你剛剛說我把劉二的衣服給大哥穿的?害得大哥被劉二打是嗎?”
“你不覺得你說這句話根本立不住腳嗎?”
“第一,那天我提著衣服經過僑城街的時候,你看到我手上提的東西,便過來搶。”
“你以為我手上拿的是漂亮的裙子,所以你把衣服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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