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寨的攻防戰已然進入白熱化!
山賊們慌亂過后,不再一窩蜂亂沖。冷艷山的后續步卒趕來,扛著七八架木梯子猛烈來攻。
堡墻上箭矢如密雨般從垛口傾瀉而下,礌石裹著風聲砸向冰墻下的匪群,兩者交織成死亡之網。每一次落下都伴隨著外面凄厲的慘叫。
“不要亂,不要慌!”
“低頭貓腰貼墻走,物資斷了,咱們都得完!”
諸葛風左手攥著賬本,右手拎著腰刀,額角滲著汗跑過堡墻通道。
他這書生聞訊趕來,負責調度民壯,運送物資。
民壯們兩人一組抬著木桶,蒸汽順著桶蓋縫隙往外冒,他得算準批次讓熱水及時補到戍卒手里。
同時,他還要盯著倉庫方向,確保成捆的箭矢能順著繩梯源源不斷往上送,半點不敢分心。
袁飛半蹲在垛口后,左手按著弓身,右手手指搭在弓弦上,眼睛死死盯著墻下移動的匪群。
他是飛虎衛里出了名的神箭手,呼吸壓得極穩,只等某個匪徒抬頭的瞬間,手指猛地一松。
——弓弦震顫的“嗡”聲剛落,利箭便如流星般破空,精準穿透那匪徒胸前的皮甲,箭簇從后背穿出帶起一串血珠。
緊接著,又是一箭,這次直中另一個正想搭梯的匪徒面門,那匪徒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短短片刻,他身前的箭囊就空了大半。
墻下卻已多了七八具尸體,慘叫聲此起彼伏。
戍卒們沒袁飛那般精準的箭術,卻有更直接的狠勁。兩個戍卒合力抱起百斤重的礌石,臉憋得通紅,朝著墻下匪群最密集的地方甩下去。
沉重的石塊砸在人群中,“嘭”的一聲悶響,瞬間就砸倒了三個匪徒。
其中一個被砸中胸口,骨頭碎裂的脆響隔著夜色都清晰可聞,鮮血順著石塊縫隙往外滲,看得墻下其他匪徒一陣膽寒。
更讓人意外的是新區安頓的流民們。
他們沒穿鎧甲,手里也沒像樣的兵器,有的抱著自家門后的頂門石,有的拎著裝滿沸水的湯罐、鐵鍋……
自發地擠來,幫忙運送物資。
有個老獵戶拉動獵弓,雖沒袁飛那般準頭,卻也能時不時射傷個匪徒,為戍卒們分擔些壓力。
看到流民都來支援,戍卒們士氣大振,吼聲如雷!
幾個戍卒接過民壯遞來的沸水罐,順著堡墻的縫隙往下潑灑。
滾燙的沸水順著墻面流淌,濺落在下方仰頭往上爬的匪徒身上,瞬間浸透粗布衣物,燙得那些匪徒皮膚發紅起泡,紛紛慘叫著滾落。
運氣差些的匪徒正仰頭往上喊,沸水直接澆透了他的頭顱。
那匪徒當場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雙手在臉上亂舞,從梯子上摔下去后還在地上翻滾,臉上的皮膚被燙得紅腫,脫落,場面慘烈至極。
連墻下的匪徒都看得頭皮發麻。
就在守軍攻勢正猛,匪群攻勢漸弱時。數十個賊人趁著夜色的掩護,繞到了冰墻另一側。
他們手里拿著簡易的爬墻梯,貓著腰摸到墻根下,想趁著堡墻上守軍注意力都在正面時,悄悄爬上去。
李山和劉鐵柱因傷,負責調度物資。他倆放下箭矢,準備下堡墻,意外看見冰墻下的異動。
兩人瞳孔一縮,看著那些賊人正快速把爬墻梯搭在墻上,幾個匪徒已經踩著梯子往上爬。
他們沒有作聲,怕驚動賊人反而會讓對方加快爬墻速度。
李山對著身邊兩個軍卒比了個手勢,壓低聲音喝令:“快去取燃燒瓶,倉庫角落那批,用陶瓶裝的,快。”
軍卒們立刻跑向倉庫,片刻后就抱來十幾個陶瓶。陶瓶外纏著浸過火油的布條,瓶身還沾著些油星。
正是之前秦猛提過的殺器燃燒瓶!
“這玩意兒我只聽過知寨提過,說-->>能燒得賊人不敢靠近,今日便來試試!”
李山咬牙,用沒受傷的右手接過一個陶瓶,湊到旁邊民壯舉著的火把前,點燃了陶瓶外的布條引信,看著火星順著布條快速蔓延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