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從這些賊人身上,馬鞍袋里搜刮出銅錢,散碎銀塊和銀錠,銀票,合計竟有五千兩之多。
反觀堡寨一方,除了十來個戍卒被流矢擦傷,幾個民壯追敵時心急崴了腳,竟無一人陣亡-->>。
堪稱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
其實細想之下,這結果并不算驚世駭俗。
堡寨一方以逸待勞,據堅墻而守,更有燃燒瓶這等前所未見的大殺器挫敵銳氣。
冷艷山賊眾雖悍勇,卻疏于訓練,夜襲失敗后便士氣盡喪,軍心渙散,若能打贏那才真是不正常。
“所有繳獲的銀兩,拿出五成,按功分賞此次所有參戰,運送物資人員。
另外,把死掉的戰馬都抬到殺豬棚去,老規矩,收拾干凈,按人頭分肉,讓大伙都沾沾葷腥!”
秦猛了解情況后,毫不猶豫地下達命令,更是引起了眾人雷動的歡呼,士氣高漲至極點。
歡慶之余,秦猛面色一肅,對身旁的張富貴低聲道:“來人,給我連夜審訊那個嚴彪。
冷艷山雖為禍一方,但從不敢冒犯邊軍虎威。此次竟敢大舉襲擊朝廷邊堡,其中必有蹊蹺。
本將懷疑必定有人暗中指使或提供了某種承諾。無論用何種手段,給老子撬開他的嘴。”
“明白,交給我。”張富貴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慣有的獰笑,審訊逼供,正是他的拿手好戲。
這時,袁飛手上抓著一個空瓷瓶,來到秦猛身邊,主動詢問道:“秦知寨,您這種……這種武器究竟是何物?威力驚人,卻前所未見。”
“此物名為‘燃燒瓶’。”秦猛并未隱瞞,實話實說。
“是我突發奇想,與堡內范大師一同搗鼓出來的小玩意,本意是用來對付越境劫掠的韃子鐵騎。
沒想到,這群山賊先來嘗了鮮,正好實戰檢驗一番。”
他心知這種武器一旦用于實戰,根本瞞不了多久。
與其遮遮掩掩惹人猜忌,不如大大方方承認,反而能占據主動,搞不好,還能從中獲利。
“確是威力巨大,尤其對付密集沖鋒的騎兵,效果想必極好。”
張富貴等人在一旁附和,顯然已見識過其威力。
袁飛與徐強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
此物若是能量產,必能改變邊境攻守態勢。兩人都覺得此事必須盡快上報趙將軍做決斷。
另一邊,諸葛風熟練地統計著各項繳獲,看到被驅趕回來的大群戰馬,既是高興又面露憂色。
軍堡馬廄,草料有限,養著原有的近五百匹馬已是極限,如今一下子又多出近兩百匹牲口。
每日的草料消耗將是個巨大數字,馬廄也擁擠不堪,長遠來看,簡直是甜蜜又沉重的負擔。
他見到秦猛歸來,立刻小跑著過來匯報:“大人,此次收攏的戰馬極多,堡內馬廄已然不夠。
加之糧草消耗劇增,對軍寨恐是沉重的負擔。又添許多好馬,是否……設法處理掉一部分?”
“既然養著吃力,那就賣掉一批,換來的銀錢正好補貼軍用。”秦猛想也不想,就有了決定。
“常老哥不是就在堡里嗎?這件事你就跟他談。”
說曹操曹操就到!
常九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冒了出來,肥臉上堆滿了熱情的笑容:“大人,常氏糧行樂意為您效勞!秦知寨真是福星高照,又發利市啊!”
他看著那些體格健壯、神駿的草原馬,心頭火熱:“這些可都是上好的草原駿馬,瞧瞧這塊頭。
在青州、江南等地可是稀罕玩意,價值不菲。常某愿意以每匹一百貫的公道價格全部收購。”
他仿佛已看到將這些馬匹販運至中原和江南后,翻著倍賺取巨額利潤的場景,即便不賣,用來裝備自家的商隊護衛也是極好的嘛!
“等等,秦知寨!”袁飛聽了后,卻是眉頭緊皺,不顧徐強暗中拉扯,一步踏出,正色道。
“這些可都是能充作軍用的戰馬,按大周律,邊軍有優先征購之權,不得隨意買賣于民間。”
“哦?”秦猛轉過頭,好奇地問。
“袁隊長此何意?莫非我們邊軍中很缺戰馬?”
“何止是缺!”袁飛見他似乎真不知情,嘆了口氣。
他解釋道:“秦知寨有所不知。自我大周立朝以來,馬政漸廢。加之如今朝廷……
唉,如今朝廷度支困難,撥給邊軍的糧餉馬匹年年削減。邊陲之地,除了羌人、烏桓等少數部落與我大周關系尚可,保持貿易往來,能換取一些馬匹。
其他如女真、契丹、匈奴等大族,近年來陸續與我大周交惡,嚴禁戰馬、牛羊、皮貨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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