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拒馬河冰封在即,韃子隨時可能來襲,穩定為重。
不如先安插人手,爭取利益,日后再作清算。
更何況,能借此與林安國暗中聯手,分走董襲手中權力,增強話語權,后續行事也會更順利。
秦猛不愿再浪費時間,看向林安國,語氣鄭重:“林大人,并非本將不講理,實在是有些人喪盡天良,幽州漕運判官劉德福做得太過分!”
“此前劉德福找借口封禁小南運河戍堡,更是狂,不許任何商隊運送一粒米、一尺布前往邊寨。”
“寒冬將至,沒有物資,韃子再來襲擾,邊寨如何能守住?這分明是公然針對邊堡,與整個邊軍為敵!”
“這件事情你們不要說不知道!”
秦猛突然止聲,目光掃過林安國與董襲,“問題多嚴重,影響有多惡劣,你們心中有數。”
“他既然先撕破臉皮,就別怪本將不講情面。依規奪取產業,不過是本將的還擊手段之一!”
說完,他又看向董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拋出更驚人的消息:“還有,董郡丞,你以為劉德福這殺才,只做了封禁運河這一件事?”
“他暗中勾結冷艷山的賊匪,幾年來,擄掠邊地百姓,賣到草原部落為奴為婢,以此牟利!”
“什么?竟敢如此放肆?”
林安國臉色驟變,聲音陡然轉厲,顯然也被這消息震驚。
“他們有什么不敢的?”秦猛面無表情,冷笑道,“劉德福給賊匪送糧食錢財,唆使他們在前天夜里襲擊邊堡,害得我邊軍兄弟死傷慘重!”
“不錯,此事我親自經歷。三百多賊匪已全軍覆沒,捷報早已飛馬傳至帥司。”袁飛適時上前,出聲佐證,“不少賊匪被生擒,證據確鑿!”
“你……你們胡說!”董襲臉色瞬間慘白,聲音慌亂。
“劉兄怎會做這種事?你們這是故意栽贓陷害。”
“是不是栽贓陷害,一查便知。”
秦猛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遞給林安國:“城北軍營中,還關押著不少冷艷山賊人頭目,他們已然招供,這便是他們的供詞。”
“林大人看過便知真假,若是不信,也可親自去審訊,看看此事真偽,看看本將是否在胡說。”
林安國接過供詞快速瀏覽,臉色越來越難看。
供詞由秦猛下令整理,條理清晰,不僅記錄了劉德福勾結賊人的時間、地點,還有具體交易記錄,甚至連劉德福派誰聯絡、給了賊匪多少好處都記錄清楚,證據確鑿,不容置疑。
“劉德福不知死活,那就讓他去死!”
秦猛聲音低沉如悶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本將奉命而來,上峰已有指令,此事關乎邊地安危,沒有任何退讓余地。誰敢跳出來,插手此事,誰就是與邊軍為敵,誰就是自尋死路。”
他目光再次落在董襲身上,語氣冰冷:“董郡丞,你現在還要為劉家產業強出頭嗎?”
“還是說,勾結賊匪、襲擊邊寨之事,你也有參與?”
“沒沒沒……我沒有!”
董襲眼中滿是恐懼,頭搖得像撥浪鼓,聲音帶著顫音:“我只是聽說兵卒強奪他人產業,才來向郡守大人稟報。”
“本官也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他勾結賊匪的事,真的不知道!”
此刻他才徹底明白,秦猛是有備而來,不僅手握扳倒劉家的證據,更有鏟除對手的決心。
自己若再牽扯其中,必是死路一條。
他在官場混跡多年,自認老謀深算,卻險些被劉德福連累,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
襲擊邊堡、勾結賊匪,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他萬萬承擔不起!
林安國看著手中供詞,又看了看驚慌失措的董襲,再回想昨日家眷遇襲,臉色凝重到了極點。
已經確認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剛上任沒多久,就遇上這般大事,幽州漕運官員勾結賊匪、襲擊邊堡,若是處理不當。
僅擄掠邊民百姓販賣到草原這一條,后果極為嚴重。
消息一旦傳開,不僅會掀起軒然大波,甚至會引起民變,韃子若是大舉來犯,就是一場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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