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敵將已死!”
秦猛槍尖高挑蕭鐵虎面目猙獰的首級,氣沉丹田,怒吼聲如霹靂般滾過戰場,壓過了一切喧囂。
王善、牛五等人立即齊聲吶喊。
“敵將已死!”
“你們的主將被殺啦!”另有懂契丹語的士兵紅著眼眶,用盡全身力氣向著潰散的敵群咆哮。
將這份宣告與恐懼深深楔入每一個契丹兵的心底。
狼頭大纛下,主將殞命。
首級被敵將高高挑起,韃子軍心頃刻土崩瓦解。
“郎君……郎君死了!”附近的韃子見了,撥馬便逃。
“啊、跑啊!”
恐懼像瘟疫般在契丹騎兵中蔓延,一片慌亂。
“殺!”此時,后方煙塵滾滾,王良率領疑兵適時殺到。
人雖少,聲勢卻浩大。
“援軍!是我們的援軍到了!”燧堡上,傷痕累累的守軍目睹此景,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常勇雖身負刀傷,血染征袍,卻嘶啞著大吼:“開堡門!能動的都隨我殺出去,接應秦將軍!”
殘存的守軍爆發出最后的血勇,策馬沖出堡門,如一把尖刀,狠狠捅入騷亂的敵群側翼。
很快,與秦猛所率人馬形成了完美的里應外合。
哐哐哐……
銅鑼聲、喊殺聲在黑夜里響徹,仿佛有千軍萬馬。契丹兵無從判斷周軍多寡,越發慌亂。
少數蕭鐵虎的忠勇親兵目眥欲裂,紅著眼嚎叫著反身殺來,欲為主將報仇。
秦猛面色冷峻,親率精銳迎上,刀槍碰撞,血肉橫飛,很快便將這最后的頑抗之徒斬殺殆盡。
隨即,他與王良、常勇兩部會合,迅速整隊形成錐形陣,再次將本就混亂的韃子隊列撕得粉碎。
韃子的數量在飛速減少,慘叫與落馬聲不絕于耳。
其余人肝膽欲裂,紛紛撥馬便逃,方才還兇悍無比的敵人,此刻只恨馬兒少生了兩條腿。
兵敗如山倒!
拒馬河雖然開始冰封,但除了淺灘處,薄冰無法承受任何馬的重量,韃子需要逃回渡河口。
秦猛將蕭鐵虎的首級掛于鞍前,鐵槍向前一揮,聲如洪鐘:“追擊!勿放走一兵一卒!”
他一馬當先,如離弦之箭射入潰逃的敵群。
鐵槍毒龍般刺出,必有一人透心涼,刀光閃過,定有頭顱拋飛。
他此刻便如自地獄而來的奪命死神,所向披靡。
王善、王良、常勇等人率部緊隨,個個發了狠,如嗜血狼虎,對著逃竄的韃子窮追猛殺。
火光映照著草原騎兵狼狽奔逃的背影、遍地尸骸與那面被無數馬蹄踐踏入泥濘的殘破狼頭旗。
潰散的契丹殘兵徹底喪失了斗志!
他們只知向著草原老家的方向亡命奔逃,無人敢回頭再看一眼那位血染征袍的黑甲將軍。
“殺!”秦猛的追擊命令簡潔而殘酷。
追擊陣型隨敵情變化。韃子聚集多時,隊伍便聚攏,化作無堅不摧的鐵錐,集中力量沖鋒鑿穿。
韃子分散潰逃時,則立刻化整為零,以王善、王良、常勇等驍將為箭頭,分成數支小隊獵殺掃蕩。
更有軍中善射者,如幾名土兵,他們沒有雙馬鐙,更是在夜間,于飛馳的馬背上張弓搭箭。
嗖!嗖!嗖!
箭矢破空,逃得最遠的韃子應聲落馬。
“好箭法!”秦猛大聲稱贊,將這些身影牢記于心。
“啊——”韃子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在夜風中格外凄厲。
正當追殺至酣處,后方夜空突然升起兩顆綠色號炮,咚啪,在夜空中爆開,綻放綠色煙花。
秦猛眼中精光一閃,深知援軍已按計劃抵達預定位置,頓時無后顧之憂,加大了追殺力度。
軍令如山,對這些犯邊的韃虜,無需留情,不管是否跪地求饒,皆是一刀砍殺,一槍戳穿。
王善、王良等人早已渾身浴血,卻依舊嗷嗷狂吼,殺氣沖天,反倒將韃子嚇得狼奔豕突。
韃子之前攻堅,損失慘重,又被秦猛率隊沖入敵群里,一陣狠殺,此刻銜尾追殺,窮追猛打。
最終,僅有寥寥二三十騎契丹殘兵,憑借著馬快和對地形的熟悉,僥幸沖到了拒馬河邊-->>。
淺灘處的冰層被踩碎,河水冰涼刺骨,但他們卻如同看到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撲向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