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離是不確定的，因為眼前“人”和趙月長得一點都不一樣！

在她看到的趙月記憶里，鐘明瀾和趙月一模一樣，畢竟是雙生女。

可眼前的“人”——

大氣明艷，五官濃灼，宛若開得最盛的國色牡丹。

一雙自帶霸氣與貴氣的丹鳳眼里，沒有如水溫柔，卻有篤定溫暖。

太不一樣了，完全不一樣，她，真的是鐘明瀾嗎？

‘是我。’

鐘明瀾回以肯定！

她再次伸出了手，想觸摸她漂亮的女兒。

但即便是真實地“看見”了，可芥子須彌狀態的她們，都只是精神體而已，仍舊無法真實觸摸。

即便如此，鐘明瀾還是克制、小心地觸向沈青離，她怕她位階太高，簡單的觸碰都會傷害到還小的女兒。

可是她又很想摸一摸。

好小。

即便只是精神體接觸，鐘明瀾卻能“看”出，沈青離才十八歲。

放在神界，甚至還未成年。

在神界，百歲方才成年。

鐘明瀾自己更是歲壽與天齊，已無數萬歲了。

所以，在鐘明瀾眼里，沈青離跟剛出世的嬰兒，其實沒有分別。

‘對不起。’

鐘明瀾道歉。

這么小的女兒，還被她忘記了。

素女那賤婢肯定還對她的女兒下手了，她無法想象，孩子怎么活下來的。

那一剎那……

沈青離愕然看到，明艷驕貴的鐘明瀾落淚了。

金珠般的淚滴，哪怕只滴落一滴，仍叫人震撼！

除去母親的身份，祂還是神界第一女戰神，萬古歲月里，祂何曾落淚？

以至于看到祂本體落淚的三足金烏都寂靜了，半點暴躁都沒有了，只有無措。

沈青離也一樣，她也伸了手，卻也無法真實觸碰到鐘明瀾。

‘失態了。’鐘明瀾眉眼微彎，眼底的濕潤瞬間散去，‘我來接你回家。’

‘我沒事。’沈青離立即解釋，‘你別擔心，我現在很好，你不用違反天條下來，我自己能來找你。’

“天條不算什么。”鐘明瀾根本不在意，‘我戰功赫赫，不過是下界來接我女兒罷了，誰敢廢話？’

‘我剛才都聽見了。’

‘果然是你。’鐘明瀾掩下一絲不自然，‘娘親平時不罵人，性格也很好的，沒嚇到你吧？’

沈青離沉默了，她沒有切切實實地得到過母愛，她不知道母親會是怎樣的，但她知道，鐘明瀾很好。

她的娘親，很好。

神明下界不易，尤其身處高位者，明顯不被神界秩序允許。

鐘明瀾卻不顧一切地下來了，即便被“拆穿”，更擔心的卻是怕嚇到她。

而得不到她回答的鐘明瀾卻心有點慌！果然還是被嚇到了？

‘沒有。’沈青離緩緩否認，說不快，是因為情緒過于激蕩。

鐘明瀾能感知到她的情緒波動，按說也該明白，她沒撒謊。

但當局者迷，即便鐘明瀾戰力無雙，可畢竟是第一次當母親，她還是沒了往日的冷靜、自信。

她甚至脫口而出地問道，‘真的？’

‘嗯！’沈青離堅定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