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朱棣韁繩勒住,他的心腹也紛紛勒住了韁繩,一行人就這么策馬站在朱煐三人面前
“這他娘的當真不怕死啊!”
眾人的心中不約而同的升起了這么一句
朱棣原本是想借勢威逼朱煐三人退讓,可沒想到,自己仿佛就像是被無視了一樣,對方真的將生死置之度外,好像會被撞死的不是自己一樣,面對如此沖鋒,正常人都知道退避,哪怕想要螳臂當車,可真正危險到面前,且有提前的心理準備的時候,人求生的本能也會促使人退讓,可結果這三人,居然強行不退半步,這是人?
非人哉!
“好!你們三個很好!”
朱棣看著朱煐、張平、方孝孺,咬牙切齒,他曉得今天這事情是無法善了了,事情已經鬧大了!
周遭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再加上剛剛那一個沖鋒,想必今日之事必然已經傳到了老朱的案頭
都是這三人!
朱棣憤懣地看著眼前三人。
這三個該死的儒生!
朱煐、張平、方孝孺三人出行身著長衫,裝扮是正常的文人裝扮,是以朱棣以為是三個老書生。
朱棣看著三人的眼睛仿佛要噴火
“你們三人本王記住了,當真好得很啊!”
朱棣咬牙切齒地沉聲說道。
朱煐不卑不亢地沖朱棣拱了拱手:“多謝燕王殿下夸獎,我等愧不敢當。”
“不知王爺可還要再撞一次?”
“若是在王爺撞死我之前我退了半步,那這些年的圣賢書就算我白讀。”
“你要如何?”
“本王趕時間,直說吧。”朱棣看著眼前的朱煐只覺得頭疼,只想趕緊打發了眼前人。
“王爺這話說的就不對,什么叫做我要如何?王爺當街縱馬已觸律法,既然是觸我大明律例,那自該依理交由應天府府衙,由應天府審理,定罪該是應天府府尹定罪。”
朱煐看著朱棣正色道。
聽到朱煐這話,朱棣一愣。
什么意思?
要我去應天府府衙?
這小子
朱棣的心里不由泛起了一陣疑惑。
自己可是燕王,這小子是真讀書讀傻了還是有意不想與自己為難?
這去應天府府衙,應天府府尹敢定罪?過去別說問罪了,不好吃好喝招待一頓都算是應天府府尹清正廉潔。
“你當真要本王去應天府府衙?”
“天子犯法與民同罪,當街縱馬,王爺不入天牢,于理法不容。”
朱煐面不改色一字一句地說道。
朱棣的老臉一黑
原本他還不確定眼前的朱煐到底是什么想法,可隨著朱煐這話一出,他瞬間確定了。
這他娘的就是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
居然還想把老子打入天牢?
老子是誰?
老子堂堂燕王!就算是到了應天府,那應天府府尹也敢讓本王去天牢?
“這天牢怕是容不下本王!”
“明律面前,人人平等,天牢容得下任何人!”
朱煐面對朱棣直接硬剛,不退半點。
朱棣身邊的心腹們一個個看朱煐仿佛看傻子,唯獨一個黑衣僧人瞇著眼睛,看著朱煐,眼中充斥著好奇與不解他與旁人想的不同,他并不覺得眼前三人是傻子。可倘若不是傻子,那這三人到底有何倚仗呢?
難不成是有人想按算燕王?
姚廣孝想的很多,這京城眼下可不太平,太子剛死,各方勢力錯綜復雜,眼下燕王剛入京城就遇到了這樣的麻煩,這一切好像太過巧合了
與此同時,朱煐身邊,張平和方孝孺看向朱煐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拜與嘆服
老大,不愧是你啊老大!
張平此刻對于朱煐的敬仰宛若黃河之水。
他一直以來在朱煐身邊,這些日子對于朱煐的所作所為已經是逐漸習慣,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自己的老大,已經足夠習慣了朱煐的日常所為,可當朱煐說出要把朱棣送入天牢的這一句話的時候,張平依舊是被震撼到了!
燕王是誰?
燕王是陛下親兒子,是大明燕王!
您老人家要把燕王送入天牢?
滿朝文武,誰敢?
唯有老大!
張平嘆服。
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卻被朱煐這么赤裸裸地給說了出來
這一刻,張平忽然感覺自己的選擇對了!
死有輕于鴻毛有重于泰山,就算是當場真被暴怒的燕王給撞死,那也是死得其所,無愧于心,無愧這些年所學,無愧先賢留下的圣賢書和諄諄教誨!
朱棣瞇著眼睛看著朱煐,也不說話,就這么盯著
四目相對好一陣,朱煐的眼神沒有半點的退避。
“哈哈哈哈!”
忽然,朱棣大笑。
“小子,你好大的膽子!”
“很少有人能與本王如此說話!”
“本王可以同你去應天府,可卻不知你有何手段將本王送入天牢?”
“那就不勞燕王費心了,想必悠悠眾口之下,應天府府尹大人也會秉公執法,不會徇私。王爺還是別太自信的好。”
朱煐冷哼道。
“啪~啪~啪!”
朱棣怒極反笑,一邊鼓掌一邊笑道:“好!”
“好一個秉公執法,好一個悠悠眾口,那今日本王就要讓你看看,究竟誰入這天牢!”
“年輕人,這世界不是你所看到的那般簡單,今日本王教你一次,讓你也知,何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勞煩王爺,我覺得府尹大人他會給百姓一個公道!“
朱煐不冷不淡地說道
“哈哈哈哈,好好好!”
“本王喜歡你的自信,希望你能一直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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