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選它?”姜綰問。
“這上頭有…夫人的味道。”
男孩小心抬頭,有些羞赧,看向姜綰的眼睛卻亮亮的。
“那年孩兒剛入府,失手打碎老夫人的花瓶,是夫人求情,才免于鞭罰,孩兒心中感恩。”
他小手緊緊攥著荷包:“夫人離開這么多年,孩兒…很想念您。”
姜綰眸光一閃:“你叫什么名字?”
“宋鈺。”
“你收拾一下,搬進清風苑。”
姜綰眉眼溫軟。
“還有,從今日起,喚我母親吧。”
“什么?”
把玩著金蟾蜍的宋麟跳了起來。
那可是他的住處,寬敞又氣派,代表著他受到的寵愛和重視。
而其他孩子只能擠在榮安堂的通鋪里,冬冷夏熱,難受得很。
當年他得了姜綰的愛惜,才脫離了那個環境。
“母親說什么胡話?他住在那,我要去哪?”
姜綰淡淡道:“自然是從哪來,回哪去。”
宋麟是漲紅著臉跑走的。
他自覺在姜綰這受了氣,忙不迭地跑去翠竹堂,想找周氏狠狠告姜綰一狀。
可惜,翠竹堂也正人仰馬翻。
“什么?你竟派私兵去對她動手?你…你糊涂啊!”
周氏氣得拍桌。
宋子豫從不是這么沖動的人。
她將不滿的眼神投向顧玉容:“是不是你攛掇的?”
顧玉容面色一白。
“不關阿容的事,她善良膽小,哪想得出殺人的主意。”
宋子豫滿臉憐惜,將她護在身后。
“是我,提前得知姜綰要回城,以為是天賜良機,誰知…”
誰知會這么倒霉。
人沒殺成就算了,還惹了這么大禍。
宋子豫咬牙道:“京兆尹太不識抬舉,竟不給我將軍府面子,非要追查到底!”
“慎!”
周氏斥道。
“京兆尹是永寧太子的人,也是你能隨便議論的?”
提及太子,滿室噤聲。
永寧太子,龍姿鳳采,身份貴重,是名動京城的人物。
“我會想辦法求見太子,看能否通融一二。”
宋子豫皺眉。
“只是三年前太子遇刺,在外休養許久,與咱們府上并無交情,恐怕…”
“夫君,我倒有個主意。”顧玉容突然開口,面色為難道,“只是…要委屈姜姐姐。”
宋子豫道:“什么?”
“若姐姐肯改口,說那日并未遭到襲擊,夫君的人是去迎她回府的,那便萬事太平了。”
此一落,周氏二人都眼睛一亮。
顧玉容道:“至于那佛像,太子若追究下來,姐姐怕會受些皮外苦,不知她愿不愿…”
“就這么定了。”宋子豫瞇眼,“她不愿也得愿!”
姜綰很快就被叫了過來。
聽了宋子豫的說法,她險些笑出聲來。
她知道宋家人厚顏無恥,但沒想到,他們能將不要臉的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你笑什么?我這不是在與你商量!”宋子豫沉下臉。
“我與玉容兩心相悅,當年若非先皇圣旨,我斷不會娶你過門。”
“你若答應,便與玉容同為平妻,將軍府還有你一口飯吃。”
“否則,我只能貶你為妾,或一紙休書,讓你做個下堂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