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頭裝的…根本不是什么傷藥,而是普普通通的清水。
她眼尾緊-->>繃,心臟跳快了半拍。
沒受傷的人,自然不需要傷藥。
裴玄這是在告訴她,他已經識破她的計謀,知道今日屏風后受傷的人,并不是她。
“太子還說什么了?”姜綰問。
宋鈺搖頭,想了想又道:“殿下深夜造訪,可是有什么急事?母親若有煩惱,不妨讓孩兒替您分憂。”
姜綰心緒有些亂,對他笑了笑:“無事,武試在即,過兩日你便要上場,安心準備比試就好。”
宋鈺乖順點頭。
“說起來,太子來行止院,竟然沒驚動父親那頭,可見是從角門低調而入,若不是我湊巧趕上,他便要直接進門了。”
“這是府中下人的疏漏,母親可查查今夜角門是誰當差,竟這樣粗心,連太子進門都未曾稟告。”
姜綰也想到了這層,聞便道:“我知道了。”
她讓碧螺去查,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
“沈辭。”
她看著低頭跪在面前的人,質問道。
“裴玄上門,你為何不提前通報?”
沈辭頭也不抬,答道:“太子殿下說,是您約他來的,讓我不要聲張,以免被府中其他人發現。”
姜綰皺起眉來。
她從前是帶著沈辭私下見過裴玄,沈辭知道,她與裴玄有不為人知的交易。
這么說來,他會信了裴玄的話,也在情理之中。
碧螺看了沈辭一眼,小聲道:“夫人,沈侍衛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諒他一次吧。”
自從沈辭“風寒”,碧螺為他送藥之后,二人時常湊一起說話,關系親近了不少。
“算了,你起來吧。”
姜綰擺了擺手。
“下次,不許有同樣的事發生了。”
沈辭立即應聲,暗自捏了把汗。
姜綰問道:“宮中這兩日沒什么消息?”
將軍府變賣皇后賞賜之事過了許久,以賀行云的辦案能力,早該有結果了。
怎么遲遲都沒動靜?
沈辭動了動嘴皮,沒有說話。
這案子沒進展,是主子發現了珍寶閣老板的異樣,又對姜綰身份起疑,才一直壓著。
不過顧玉容竟敢暗自窺探主子的秘密,這本就觸及了他的逆鱗。
還自以為是,往東宮送密信,獻什么拙劣的計謀。
她想利用主子,對付姜綰。
卻不想想,這代價她是否付得起。
果然,宮中的旨意隔日就下來了。
賀行云將來龍去脈調查得十分清晰,連與珍寶閣老板聯絡的丫鬟姓名都查出來了,正是顧玉容的近侍。
為了宋家的體面,元老夫人本想保住顧玉容的。
可正巧,就在這幾日,她查到了茹姨娘的山參有問題,拷打了廚娘一番,顧玉容很快被供了出來。
元老夫人怒不可遏。
她可以容忍顧玉容心思狠辣,但不能看她危害宋家的子嗣。
元老夫人想給顧玉容一個教訓,因此,降罪圣旨下來的時候,她沒有求情。
顧玉容一人擔下了罪過,被罰入慎刑司,服苦役,受刑一個月。
慎刑司刑罰百出,舂米,插針,步步紅蓮…讓人痛不欲生。
她動了皇后的嫁妝,景元帝是看在將軍府的面子上,才從輕處罰。
顧玉容被太監拖走的時候,宋家人沒一個人替她說話。
唯有宋麟,激動著上前去攔。
“麟兒,不要擔心娘,好好參加武試!”
顧玉容紅著眼睛,緊緊拉著他的手。
“你要爭氣,聽他們的話!只要你坐上世子之位,娘受這些委屈都是暫時的!”
宋麟咬牙,發誓道:“娘放心!曾祖母都已經打點過了,武試場上,我一定將宋鈺狠狠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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