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答:“因娘娘有風寒之兆,所以今日午時,依舊開了祛熱梳寒的方子。”
姜綰莞爾:“服了此藥后,娘娘脈象便恢復了正常,-->>看來娘娘得的正是風寒之癥,諸位大人對癥下藥,醫術當真高明。”
太醫愣了愣。
雖然覺得奇怪,但皇后的脈象的確平穩了下來,他無法反駁。
裴玄亦點了點頭:“那便多開幾副藥,給母后服用,想來她很快便能康復了。”
院正領命,領著幾位太醫下去寫藥方了。
唯有一名年輕的太醫落后了幾步,偷偷朝著床榻的方向打量著。
裴玄問:“孫太醫,有什么問題么?”
孫太醫被點名,立即躬下身,恭敬道:“敢問殿下,方才是哪位下人為娘娘擦身的,可有什么異樣?”
翡翠臉色一白,生怕被人發現了什么端倪。
姜綰在一旁按了按她的手,她才恢復了鎮定。
翡翠一字一句答道:“是奴婢服侍娘娘的,娘娘鳳體如常,并未有何異樣,大人此是何意?”
孫太醫道:“那便好,只是微臣看娘娘癥狀,與醫書上的一疑癥相似,所以有此一問,看來是微臣多慮了。”
姜綰眨了眨眼:“不知醫書記載的是何癥?”
孫太醫回憶了片刻,搖了搖頭:“那本醫術是祖輩所傳,記載了許多疑難怪癥和醫治之法,微臣在多年前一瞥,如今已記不清了。”
裴玄擺了擺手:“無妨,你下去吧。”
閑雜人等都走后,翡翠才敢開口,激動地對著裴玄道。
“殿下,若孫太醫說的是真的,他那本醫書上,說不定有救娘娘的辦法!”
裴玄看向姜綰:“你怎么想?”
姜綰道:“孫太醫此時提起醫書,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醫術過人,當真看出了皇后的病癥。
二是,他知道皇后患病的內情,猜到殿下正心急如焚,故而以醫書來誘惑您上鉤。”
裴玄眼色暗沉。
“我會盡快查清此人的底細。”
他問:“你可有辦法醫治母后?”
姜綰蹙起眉。
“我從未見過這種病患,需要回去翻看醫典,看看有沒有解決之法,暫時只能以銀針壓制,以防外人發現異樣。”
她放輕了聲音。
“殿下最好派人嚴守內室,就連陛下和公主…也不可靠近。”
帝王心不可測,皇后的性命不能拿來冒險。
至于裴棠,她心性單純,容易被人套話,最好不要讓她知道實情。
裴玄默然,眸中似有深意流動。
“我能信任的人不多,按你說的辦。”
翡翠莫名地看了裴玄一眼。
殿下的確防備心極重,但卻很信任姜夫人。
姜綰偏頭想了想,又道:“能害皇后染上此病,背后之人一定籌謀了許久,殿下想沒想過,他為何挑這個時候下手?”
眼下,朝中唯一重要的事件,便是…武試。
正如科舉選拔人才異樣,武試也來是各方勢力安插自己人,發展羽翼的好時機。
姜綰淡淡道:“武試第一日,您替陛下到場巡視,如此殊榮,刺痛了某些人的眼睛。”
裴玄面色陰冷。
既然涉及奪嫡,敵人便很明顯了。
“要知道皇后娘娘為何如此,未必要從宮中下手,與其打草驚蛇,不如等等我的消息。”
姜綰撩開衣裙,起身告辭。
“我猜此時,有些人一定迫不及待等我回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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