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面色一驚:“快,宣太醫。”
太醫很快便到了,姜綰將簾帳放了下來,借著動作,手腕一翻,在皇后脖頸處插了一根銀針。
太醫隔著簾帳為皇后把脈。
“這…”
太醫院院正號了會脈,猛地抽回了手,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震驚。
他曾侍奉過先帝,景元帝對其很是信任,見狀心中亦是一沉:“皇后到底怎么了?”
太醫院院正撲通跪在地上,磕頭道:“陛下恕罪,老臣,老臣從未見過如此紊亂,怪異的脈象,娘娘怕是要…”
“你胡說什么!”
不等景元帝說話,裴棠率先跳了出來,雙眸通紅道。
“你日日都來號脈,不是說母后只是風寒嗎!怎么會突然這么嚴重!”
院正也答不出來,滿頭大汗道:“陛下,從前娘娘的脈象都是正常的,昨夜微臣還來過,實在不知發生了什么,怎么會突然惡化成這樣啊!”
景元帝心中猛然一震,抬頭看向容貴妃。
難道,真的是她克了皇后?
容貴妃卻無心理會太醫之,她只想沖上前去,揭開皇后面前的簾帳,將一切暴露在景元帝面前。
她趁人不備,一步步朝著床榻走去。
只差一步時,卻突然被一雙手抓住。
姜綰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大聲喊道:“貴妃娘娘,您想做什么!”
離事成只差一步之遙,容貴妃失去了耐心,一手用力推開她,一手去扯簾帳。
卻沒想到姜綰好似早有防備,兩人竟撕扯起來。
景元帝看得心驚。
容貴妃一向柔順,何曾這么失態?簡直像瘋癲了一般。
看她猛地沖向皇后的架勢,倒真像被什么附體了。
他當即道:“來人,將容貴妃押出去!”
容貴妃還不等說話,就被侍衛拖了出去,姜綰也趁亂,拔下了皇后身上的針。
“再為皇后診脈!”景元帝道。
太醫依命上前,號脈之后,驚訝回道:“陛下,娘娘的脈象…平穩了許多,已經沒有那么兇險了!微臣這就去開藥!”
太醫匆匆下去了,景元帝面色卻十分復雜。
他問靜慧:“難道真是容貴妃?”
“陛下親眼所見,臣不敢妄。”
靜慧低眉。
“臣曾說過,有您的金鑾之光庇護,娘娘定能逢兇化吉。陛下細瞧,金鑾之光,唯有天子可見。”
景元帝意動,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床榻。
正巧,丫鬟將帳簾掀開了一角。
景元帝明顯看見,皇后露出來的脖頸,手臂處閃過星星點點的黃色,在日光下,仿佛鍍了層金光。
即便隔著帳簾,依然能看到淡淡的金色。
景元帝呼吸一滯,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對裴玄道:“快看,你母后的身上…”
裴玄看了一眼,平靜道:“父皇何意?母后一切如常。”
景元帝又看向姜綰,姜綰亦露出疑惑的表情:“陛下,臣婦什么也沒看見。”
一旁的翡翠亦跟著搖頭。
靜慧也一臉平靜。
景元帝深吸了口氣,難道靜慧說的是真的?
皇后身上的,正是只有他能看見的金鑾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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