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鹿鶴堂內。
元老夫人正為白日的消息震驚。
“姜臨淵…真的主理了武試?”
宋庭月皺著眉,滿臉愁容:“半個京城的人都看見了,豈能有假?”
元老夫人罕見的有些激動:“是為了姜綰?”
“應該是個巧合。”
宋庭月搖了搖頭。
“起初我也是這么想的,可今日在武試場上,姜丞相正眼都沒看過宋鈺,我的丫鬟還看見姜綰特意去找他,肯定是想去攀關系,卻連面都沒見到。”
元老夫人這才松了口氣。
她最怕的就是姜綰與娘家搭上線。
“你盯緊了姜綰,一旦發現她和丞相府有聯系,立即告訴我。”
宋庭月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宋子豫卻鐵青著臉:“姜臨淵不會幫姜綰,更不會幫我們。”
原本他們準備在抽簽上作弊,直接讓麟兒進入決賽。
他可以收買考官,卻沒膽子去賄賂姜臨淵。
誰不知道姜臨淵是出了名的清傲孤直,不知變通。
“祖母,麟兒不能這樣被淘汰,您不能不管他!還有大皇子的人…”
元老夫人沉思了半晌:“和麟兒同組的都是江湖中人,看看能不能用銀錢打發了。”
宋子豫反問:“若他們不求財,怎么辦?”
“那也無妨。”元老夫人聲音低沉,緩緩捻著佛珠,“麟兒參加武試,是為了爭世子之位,如果宋鈺跟著一起落榜,甚至比他還落魄不如,那我們就不算輸。”
宋庭月聽不懂了。
“宋鈺武功高強,又有塵一大師和蕭都護襄助,怎么會落榜?”
元老夫人幽幽一笑。
“武榜規定,除了技不如人外,敗壞武學之風,品德有失之人,也會被取締參賽資格。”
譬如…私練功法,偷學武藝。
若犯了此種忌諱,可比簡單的落榜慘得多。
“我記得與宋鈺同組的,有一位大皇子的人。”元老夫人看向宋庭月,道,“反正憑他的武功,也不是宋鈺的對手,何不順便幫我們個小忙,想必大皇子不會介意。”
宋庭月將話聽了,隔日便進宮,見了裴瑾一面。
宮人皆知裴瑾被裴鋒打傷,她來探望,合情合理。
裴瑾的確在宮中休養。
前幾日他為了救榮貴妃,不得已之下,故意弄傷了自己,又生生挨了裴鋒幾掌,身上的傷口清晰可見。
宋庭月喂他喝藥,將元老夫人的計劃說給他聽。
裴瑾聽完,果然應下了。
一來姜綰頻頻站在裴玄那頭,破壞自己的好事。
他心中已經恨上了她。
他視姜綰為眼中釘,更不想看宋鈺在武試上取得名次。
二來,他想通過宋庭月把控將軍府,將宋家軍的力量化為己有。
有姜綰在,終究是個隱患。
裴瑾掩下心思百轉,話說得極為好聽。
“你親自開口,我怎么能拒絕?武試一事上將軍府為我出了力,雖然被姜臨淵插手,打亂了計劃,但我也領這個情。”
宋庭月聽得心里舒坦,囑咐他道:“裴玄已經發現你了,還挑唆裴鋒對付你,這幾日你要小心。”
“放心,我心里有數。”
裴瑾眼神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