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娘娘是本分,臣婦不顧居功。”姜綰謙遜道。
皇后卻拉過她的手,聲音動容:“陛下,除夕時姜夫人便救了臣妾一次,這回又多虧她的照料,臣妾才得以康復,這孩子是臣妾的福星啊。”
她已經聽裴玄說了患病期間,姜綰做的種種,心中十分感動。
“這是父皇和母后的一片心意,你就莫要推拒了。”
裴玄替她開口道。
“父皇,金銀俗物這些姜夫人不缺,要送就送些她沒有的,開春后崇文堂就要開課了,不如賜將軍府一個名額,入宮聽學如何?”
崇文堂是皇室學堂,從前也有大臣子弟伴學的先例,不過大多是作為皇子公主的伴讀,或是地位尊貴的清流名儒之后,才有資格求一個名額。
從崇文堂出來的公子,都是官爵子弟中的佼佼者,任誰都會高看一眼。
若是貴女有此際遇,亦是將來嫁入高門的籌碼。
像宋家這樣的武官世家,一來無底蘊,二來官階不高,永遠輪不到這等殊榮。
這賞賜算很重了。
若是姜綰開口討要,景元帝甚至會認為她貪心不足,沒有分寸。
然而由裴玄提出來,他便不會多想。
望著皇后殷切的目光,景元帝笑著點了頭:“好,此事便這么定了。”
“你回府同宋將軍商量一下,要送哪位孩子進崇文堂,盡早把名字報上來,免得誤了開課。”
姜綰當即跪下謝恩。
當晚,將軍府眾人便收到了這個消息。
元老夫人難得地打起了精神,姜綰一邁進府門,就被請到了鹿鶴堂內。
屋內人到的很齊,不僅宋庭月,宋子豫和阿茹等候了許久,連許久不見的宋麟也老實地坐在一旁。
只是幾人的關注點,明顯沒在同一處。
“阿綰,聽說皇后娘娘醒了?”宋庭月問道,“這回是徹底痊愈了?”
姜綰笑答:“自然,晚上娘娘還陪陛下用了晚膳。”
宋庭月擠出個笑,心中卻暗自沉了沉。
裴瑾受傷初醒時,便給她傳信,說一味重要的解藥被裴玄奪了去。
但金痘難醫,他斷定即便有了芝雪草,短時間內,太醫院也無人能研制出藥方。
沒想到,皇后竟在五日間就康復了。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元老夫人跟著打聽了幾句宮中的情況,而后清了清嗓子,將話引到了正題上:“聽說陛下賞了將軍府一個名額,咱們府上能有人進崇文堂聽學?”
姜綰笑了:“不錯。”
得了她的肯定,元老夫人和宋子豫臉上都有些激動。
宋家一門武將,能進崇文堂聽學,那可是光耀門楣的榮耀。
元老夫人打量了姜綰一眼:“這名額是陛下賞你的,你是怎么想的?”
她盤算著,這樣好的機會,姜綰一定想留給宋鈺。
為此,她心中已經盤算了一晚上的說辭,準備反駁姜綰。
沒想到姜綰竟輕輕一笑,開口道:“這是家中大事,自然該由祖母和將軍做主。”
她看了宋子豫一眼。
“回來的路上我想了想,鈺兒如今得了兵部尚書的賞識,在軍中歷練的不錯,近日又忙著教習辰星劍法,怕是沒時間進崇文堂,將軍便無需考慮他了。”
宋-->>子豫雙眼微亮,忍不住道:“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