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廂房中,宋子豫沉著臉坐在桌前。
顧玉容抹著淚解釋了半晌,他雖然面色不虞,但好歹沒有剛進門時的怒氣沖天了。
“這么說,你和畢沅不熟?”
“表哥進京是為做生意,與我有何干系?”
顧玉容委屈道。
“自打嫁進宋家,我對將軍一心一意,縱然將軍不如從前一般寵愛我,我也沒有絲毫怨,將軍喜歡我身邊的丫鬟,我二話不說替你納了通房,不想卻被這么冤枉,當真比殺了我還難受。”
想起竹青和蘭幽兩個可心人,宋子豫面色緩和了不少。
“既然你們清清白白,為何要瞞著我?”
一提此事,顧玉容更委屈了:“當時顧家滿門入獄,祖母勒令我不許和娘家人往來,我有什么辦法?只能私下打發了他,不讓祖母和將軍煩心。”
她說得頭頭是道,宋子豫也皺起眉來。
顧玉容趁勢,柔聲道:“我只是盡地主之誼,與表哥見過一面而已,后面再無聯系,將軍何必如此動怒?”
沒想到宋子豫突然怒道:“再無聯系?”
“那你的丫鬟為何會與他在一起?”
顧玉容抬起頭,不解道:“什么丫鬟?”
見她疑惑的模樣不似作假,宋子豫心中泛起嘀咕,難道他被人擺了一道?
回頭想想,他碰見紫鵲的時機確實太湊巧了,保不準是有人刻意設的局,就是為了引他聽見那些…
正在此時,屋外忽有人來稟,說竹青和蘭幽過來了。
二人自然是顧玉容叫來的。
宋子豫對這兩個年輕貌美的丫鬟頗為寵愛,二人哄著他用了晚飯,又勸了酒,他心中怒火散了大半,摟著竹青回了臥房。
顧玉容這才松了口氣。
宋子豫酒醉半酣,想起那日畢沅羞辱他的話,更覺意動,拉著竹青在床笫間翻云覆雨。
但自從停了藥后,他的體力大不如前,片刻便泄了力。
他惱羞成怒,將東西砸了一地,只以為是病情未愈的緣故,又喊來小廝,讓他們連夜去尋那鈴醫的下落。
他堅信,只要再服幾副藥,自己一定會好起來的。
沒多時,趙管家卻進了門。
“將軍,老奴發現了些東西,事關重大,只能連夜來稟告。”
宋子豫不悅道:“怎么了?”
趙管家將幾樣東西擺在桌上,是玉佩,吊墜等物。
“從前將軍要打賞那鈴醫,是老奴親自從庫房中挑選的,其中正有這幾樣,可不知為何,會出現在將軍晚上帶回的箱籠中。”
宋子豫微愣:“你沒有看錯?”
“老奴當了幾十年的管家,斷不會看錯的。”趙管家篤定道。
宋子豫猛地站了起來,在房中踱起步來。
難道那鈴醫是畢沅的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臉色驟然一沉,看向床上的女人。
若他沒記錯,竹青和蘭幽與鈴醫出現的時間差不多。
宋子豫氣得渾身發抖,將茶盞狠狠摔在地上:“他們,他們竟敢!”
趙管家忙勸道:“將軍莫動氣,別是有什么誤會,老奴這就把顧夫人請來,您親自問問她,誤會就解開了…”
“不!”宋子豫深吸了一口氣,“你把嘴閉嚴了,不許透露給她半點。”
又從袖中掏出腰牌來:“派人守在宮門口,一早就去請太醫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