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點頭記下,又開口道。
“對了夫人,方才少爺在,奴婢不方便說,朱雀姑娘一早便傳消息來,問您還有沒有其他的吩咐,若是無事,她想要離開京城躲一陣子,順便去幽州附近,打探打探苗疆人的消息。”
姜綰道:“我沒事,讓她自由行動吧。”復而又疑惑道,“好端端的躲什么,她遇到什么麻煩了?”
“奴婢也是這樣問的,可朱雀姑娘什么都沒說。”
碧螺一邊抓著姜香梅子吃,一邊道。
“不過看她急三火四的樣子,好像是在躲什么人,奴婢還是第一次見她愁眉苦臉的模樣呢。”
“不過您也別擔心,若是有事,時序早該來稟告了,也許是朱雀的私事吧。”
姜綰點了點頭,順帶瞥了眼她的零嘴:“哪來的?”
紙包上印著玉露軒的名字,他家的甜食果子不便宜。
碧螺雖不缺銀錢,卻不喜歡甜食。
“沈侍衛送的。”碧螺又扔了一個在嘴里,嘀嘀咕咕道,“從前他送的那些松子糖,花生糖太甜了,奴婢不喜歡,這個梅子酸酸的還不錯,夫人嘗嘗?”
“沈辭?”姜綰微微詫異。
碧螺趕忙把梅子咽了下去,解釋道:“您不在府上的這陣子,沈侍衛按著您的吩咐,把院子守得很好,零嘴是抽空去買的,沒耽誤他當值,您別誤會他。”
姜綰眉梢一挑,笑著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沒再說什么。
碧螺這才松了口氣,說起鹿鶴堂的事。
“今晨元老夫人醒了,宋將軍去了鹿鶴堂,一待就是半日,不知在研究什么。”
姜綰似笑非笑。
自然是商議解決那一萬五千兩銀子的事。
這筆銀錢不少,對于如今的宋家來說,輕易更是拿不出來。
看來元老夫人又要頭疼了。
碧螺又道:“元老夫人還帶著宋將軍見了畢沅,宋將軍出來的時候,臉色可難看得很,直奔著顧氏院中去了。”
姜綰冷笑一聲。
宋子豫心高氣傲,多年來一直視顧玉容為心上人,怎么能容忍她的背叛?
怕是殺了她的心都有。
“讓趙管家盯著點,別鬧出人命。”
這么輕易地死了,是便宜了她。
當夜,主院那頭就匆匆去請了大夫,說是宋子豫一怒之下,將花瓶砸在了顧玉容額頭上,頭破血流。
若不是趙管家聽見動靜,上前將人拉住,恐怕要鬧出大事。
雖然命保住了,但顧玉容臉上的口子很深,疤痕是很難消除了。
姜綰聽了之后,臉上沒什么表情。
宋子豫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不會輕易放過顧玉容,必定還有的鬧。
前世自己被幽禁,折磨多年。
如今顧玉容才落魄幾個月,這點時日,怎么夠?
眼下她更擔心的,是季嶸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