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是一頭汗地涂好了藥,葉婉瑜換了快干凈的軟布蓋好之后,才拽過被子給霍夫人蓋上。
“霍夫人,還需要我做什么您盡管吩咐。”
“我沒事,這點小傷還不算什么?只是以后阿奴的身份對你沒用了,既然你能變出個沒名字的野民,暫且就當個野民,等養好了傷就快快離開北都府吧!我看郡主這次可是不會善罷甘休。”
“我走了,你們怎么辦?”
葉婉瑜其實是想知道玄武云樓該如何拒絕郡主。
“丫頭,你的想法也沒錯,你的煉金手藝不方便顯露的時候,行醫也是能有口飯吃,只是醫道精深,不僅學還要悟,能看個平常小病就好。”
葉婉瑜點點頭,但她不想把疑問一直留在心里,思忖了一下還是問道:“霍夫人,玄武氏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我看少主的身體并無異常,為何還要在郡主面前裝成病重的樣子,難道就為了逃婚?而且少主府里的那些下人也不都是農夫吧?”
霍夫人把身子側到葉婉瑜坐著的那邊,手支撐著頭,嘆了口氣道:“對你也不需要有什么隱瞞,武爺帶著少主被叫到京城之后,少主就在宮里被喂了藥,陛下只給我們兩個選擇,要么家主留在宮中,要么少主死。”
“天下有哪個父母能看著自己孩子死的,從那以后我們都沒再見過家主,為了保全你我兩家,你們的親事也只能作罷。”
葉婉瑜覺得臉上一熱,好在此刻的臉還是紫黑一片。
“宮里有話若不交出農耕之方,每年就要多繳貢糧,而且,若是少主不吃藥丸,家主也得死。”
葉婉瑜是真沒想到,玄武氏竟然被如此挾制。
“霍夫人,那少主的病?”
“這些年武爺不僅要操勞農耕之事,還要暗地治療少主,剛開始幾年,少主病痛起來渾身都抓破了,我們那時候只能把他捆起來,因為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自然也是不對癥。”
“武爺每年都帶著少主去京中交糧,可是都沒看見家主玄武業,只是給他一封信說是在宮里一切安好,當然,信上的字看著確實是家主所寫。”
“后來,一次交糧之后,蓋完官印的文書里夾了張字條,上面只寫了幾味草藥的名字。”
葉婉瑜聽得仔細:“是解藥還是毒藥?誰給的?”
霍夫人笑了笑:“你這丫頭,聽書呢,給我倒點水。”
葉婉瑜趕緊倒好了水,送到霍夫人嘴邊,她扶著霍夫人喝完水之后,又把她胳膊下面的枕頭墊了墊,這才又重新在床邊坐好。
“當然是解藥,只不過武爺還有一味沒有破解,所以少主偶爾還是會犯病。”
“師父也算厲害的。”葉婉瑜很是佩服。
“武爺本身也是醫道世家,我們北疆這里不比京中,都是些田間赤腳的,醫館本就不收診金,明面上是給那些百姓和罪奴瞧病,私下就是為了更方便研制怎么根治少主的病。”
“少主進宮的時候六歲,現在已然過了十五年,可依然是每年一份宮里的平安信,若不是你們葉家遭難,我們還真以為能等來轉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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