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派人去北疆查罪奴,都是因為得到了林州府衙那個牢官的傳信。
牢官在罪奴都發配了之后,對葉婉瑜的懷疑還是沒有減輕,也許是為了邀功,最終選擇去給周修廉稟報。
只是周修廉的傷在林州沒治好,已經是回京城了。
且獄中負責行刑的一個獄卒患了鼠疫,連著其他獄卒也病了幾個,那牢官雖被傳染但僥幸是活了命,等病好了之后,他才寫了信。
等牢官的信通過驛站送到了周修廉的手上,距離葉婉瑜發配到北都府已是半月有余。
周修廉看完信猶如驚弓之鳥,當然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他沒敢告訴周久榮,就立刻派人去了北疆,北都府這才接到了罪奴判錯的文書。
當時霍夫人也只對葉婉瑜說了一半的實情,文書上特意提到了讓官衙找到臉部毀容的罪奴,并帶回京城,這才讓武爺提前有了準備。
等派出的人回京復命,周修廉才知道卻有一個和葉婉瑜一樣臉部毀了容的女囚犯,只不過在發配的路上得了血崩之癥死了。
同時他也派人去了林州府衙,打聽到了確有個叫阿奴的奴婢,是被秦夫人命人刮花了臉扔進監牢的,本來是要判死罪,后經秦公子私下求情,才改成了發配。
雖然事情告一段落,可是他心里偶爾,還是會有些不安。
他要做出傳世的鎏金九龍璽,除了要用最純的金,且手藝也還是遠遠不夠,金璽上面的九條鏤空金龍,他只在葉大金給他的圖樣上見過。
周修廉心存僥幸,是他覺得惠帝還能在位好多年,有足夠讓他精進技藝的時間。
周修廉邊走邊出神,一聲嬌俏傳來:“姐夫。”
他停下腳步,眉頭微皺地看向葉離飛,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你叫什么?”
葉離飛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靠上前,扶著周修廉撒嬌道:“小爺,我錯了,你都好幾天沒來了。”
“再叫錯一次,我就再也不來了。”
周修廉繃著臉,只是幾日沒見,葉離飛倒是有些脫離了幼女的稚嫩,果然是還沒及篳的幼女皮膚好,如能掐出水一樣。
若是葉婉瑜臉上沒有那些毒瘡,是不是也能和葉離飛一樣的美貌,或是比她更美一些。
周修廉想到這,不禁渾身一栗,他覺得自己腦袋里剛剛閃過的念頭異常的可怕。
那個丑陋的女人早就不再這世上,他絕不允許自己有這樣的想法。
葉離飛又緊貼了貼周修廉,哀求道:“小爺,別生氣了,離飛下次不敢了。”
周修廉嘆了口氣,摟上葉離飛的軟腰叮囑著:“若被人發現你和你母親還活著,那死的可不止是你們兩個,明白了么?”
“離飛記住了,小爺,我伺候您早些歇息吧!”
葉離飛眼神流轉,手也很不老實地摸上周修廉的前襟。
周修廉立刻抓住她的手拍了拍:“先進屋,尚九,把夫人請來。”
他們進了屋子,丫鬟紅梅已經把床鋪都整理好,見葉離飛恨不得粘在周修廉的身上,她趕緊低頭道:“小姐,都收拾好了。”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