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修廉對此事毫不知情,也想不到被重新掛著墻上的人頭,是府衙秦鵬江派人從野墳地里挖的。
見事情敲定好了,葉婉瑜身上的刺青也毫無破綻,霍夫人就和青露先回了月玄軒,京哥兒和明哥兒也陪著武爺回去休息。
玄武云樓與云峰回少主府的路上,云峰終究還是忍不住。
“少主,你剛才為何要那么問?”
玄武云樓瞥向云峰,他們并沒有點照路的火把,雖然已是天黑,但回少主府的路,每隔一段都會有石燈,倒是不用照亮。
“你又不確定重新掛在城墻上的到底是誰?說了不是徒增傷感。”
云峰勒了勒左側的馬韁繩,兩匹馬挨得更近了些,他神秘兮兮道:“少主,葉家在林州還是有根基的,屬下覺得,說不定是有人想讓葉大金入土為安。”
玄武云樓也預料到這一點,此行回林州切不可節外生枝,他問葉婉瑜也是好讓她心里有個準備而已。
玄武云樓也不搭話,他最近總有種奇怪的情緒,從葉婉瑜背藥材名的開始,他就覺得有些費解。
自從葉婉瑜進了北都府,這丫頭變化之快讓他總是有些感慨。
一個弱女子突然就成了天不怕地不怕之人,他猶記在城門口的囚車里,葉婉瑜的眼神是有多絕望。
而現在,她似乎不屑隱于世,她只是不惜一切代價地要把自己變得更強。
玄武云樓有些自愧不如,他畢竟還有北疆,還有武爺和霍夫人,還有云峰和那些忠誠的野民守護。
葉婉瑜只有她自己!
他想,他以后定能成為她的守護。
想到這,玄武云樓突然臉上一熱,他不自然地朝云峰看去。
云峰一直在盯著他,兩人對視之后,還沒等云峰開口,玄武云樓雙腿用力,一聲輕喝,策馬先走了。
“少主你有問題?少主,少主!”看著玄武云樓越來越遠,云峰嘴角勾笑。
他有種感覺,少主對那位葉姑娘很在意。
云峰所打聽到的葉大金,待人慷慨和善,在林州人的口中說出的皆是稱贊。
葉家嫡女雖容貌駭人,又極少出門,但人緣竟也是極好。
每個佛日葉家嫡女都會去雍蓮寺祈福,因怕自己樣貌驚擾了其他信徒,會提前準備紅包,畢竟拜佛上香是不能遮面的,若有人無意窺見了她的樣貌,定是奉上紅包以示安慰。
光是這一點,林州的百姓每到上香祈愿的日子,都會在心里單獨為葉家嫡女默默祈福。
唯一沒有好口碑的就是葉大金的夫人林氏,還有二小姐葉離飛。
不知怎的,林州人就連提都懶得提這一對母女,云峰當時也沒去追問,畢竟人死為大,再講究其生前不是,也是無用。
葉婉瑜和春十娘回到之前在醫館住的房間,里面的陳設讓葉婉瑜吃了一驚,之前木頭板搭著破床換成了兩個單人床,其中一張深紅木的床上,被褥也是鋪得厚厚的,靠門口位置的另一張床稍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