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瑜心中遲疑但腳下不能停,她走到玄武云樓身邊,假裝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民女拜見官爺晚了,來的路上得了風寒,所以才避著些。”
在牢里的時候,她未曾開過口,那牢官自然也是聽不出她的聲音。
她是在賭,賭牢官認不出她來,她更是在賭,若被認得出來,玄武云樓和云峰他們定是一個人都不能放出去的。
牢官斜眼吊了一下葉婉瑜,他自從給周修廉報了信,現在也是離開監牢成了府衙的一等官。
這小娘子雖然一身農婦的妝扮,可模樣俏麗得很,只是臉頰上蹭了些泥巴,臉色也灰暗了些,
牢官后退一步,看著玄武云樓不緊不慢地把手摟上葉婉瑜的肩膀,他不耐煩道:“行了行了,得了病就不要朝本官的身前湊。”
“曹老頭,本官來是要再給你確認一下,你家這耕地是在上一輩地來的,而且還是反賊葉家賞賜的地,以后也是有可能充公的,但你若知葉府里修建密室的工匠是誰?到時候本官是可以給你求個情。”
葉婉瑜心生疑竇,周修廉進不了密室看來是要想別的方法了,可這對老夫婦竟然葉家祖上有關系,也難怪茅廁修的講究。
“官爺,之前我就已經向府衙解釋過很多次,我家祖上雖然是被贈送了土地,但那個時候,林州城外方圓百里都是荒蕪,我們這些流民也不是白種的,公糧可都上交了林州府衙,是有據可查的。”
“這廢話還用你說!”
牢官收起官籍簿子,打著官腔背著手:“你若敢隱瞞,老子可不會放過你,但要是你有打聽出來什么,上報有賞,知道了么?”
曹家夫婦趕緊點頭答應著,牢官這才帶著官兵走了,臨走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葉婉瑜,葉婉瑜只能假裝咳嗽著,并和玄武云樓點頭哈腰地相送。
院子里恢復了平靜,剛才不在的云峰和武之云也很快回到了院子里。
葉婉瑜暗自好奇,這院子就這么大,這兩個人竟然沒被發現?
曹老頭的兒子把門關上之后,又在門縫里朝外看了一會,這才轉身道:“都走遠了,今天應該不會再來了。”
玄武云樓剛要說話,曹老頭揮手示意他們進屋。
葉婉瑜也回屋坐下,這才發現可能是自己剛才出去的急,喝糖水的茶碗沒放好,歪倒在茶壺的旁邊。
她拿起茶碗,手指自然就摸到碗底,葉婉瑜突然就理解了,剛才為何曹家夫婦那般鎮定地對牢官說了謊。
玄武云樓給曹家夫婦行了大禮,誠懇地道歉道:“老伯,阿婆,對不住了,剛才我們說了假話,不過也確實是來討口熱水喝,我們這就走。”
曹老頭拉著玄武云樓坐下,老婦人也坐在他身邊,只是沒說話。
“我們老兩口只是不想惹麻煩而已,那難纏的官爺定是要盤問你們的來歷,若你們剛才說的是真的,倒是沒什么事,若是假的,那不僅是你們麻煩,我們也麻煩,還不如我這老頭先把瞎話編了,對吧?”
玄武云樓和葉婉瑜相互尷尬一笑,兩個人都不知道該道歉還是再解釋。
“你們是想進林州?”
葉婉瑜小心翼翼回答:“只是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