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驤腳步未停,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完全無視了袁天罡的挑釁。
他只是微微側頭,對身旁緊繃著小臉的蕭焱沉聲道。
“他們是不良人,與我錦衣衛職能相似。”
“你以后,少不了要和他們這幫藏頭露尾的家伙打交道,摩擦沖突也在所難免。”
“遇上他們,不必露怯,更無須懼怕。不良人雖行事詭秘,但論權柄位格,與我錦衣衛乃是平級,誰也壓不過誰。”
“但有一點須得牢記,彼此之間,小摩擦、爭功搶活兒,在所難免,陛下或許也樂見其成。然,底線在于,只可摩擦,不可結下死仇。凡事須有度,不可做絕。”
“說到底,不論是我等著飛魚服的錦衣衛,還是他們那群戴面具的不良人,刀刃向外時,皆是陛下手中的刀,皆是為大秦效死的弟兄。內里可以爭,但對外,須得明白這個道理。”
毛驤平日里雖威嚴冷峻,但對蕭烈這位將領頗為敬重,加之陛下似乎也對蕭焱這少年另眼相看。
因此,他難得地對這位新入伙的小家伙多了幾分耐心與關照,細細叮囑了許多錦衣衛的行事規矩與生存之道。
說罷,他略一沉吟,竟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玉瓶以及一枚造型古樸的青銅鑰匙,遞到蕭焱面前。
“這瓶中丹藥,可打熬你的根基,這鑰匙來自一處剛剛收復失地的傳承之地。”
“你既入了錦衣衛,便需明白,實力才是一切的基礎。你如今修為尚淺,弱得可憐。朝廷也不會讓你這等年紀的娃娃去接觸前線戰事。安心修煉,盡快提升實力,才是正理。”
“待你何時突破至洪荒境,才算真正有了為我大秦,為陛下效力的資格。屆時,便有真正的任務交付于你。好自為之!”
蕭焱正色道。
“大人的教誨,蕭焱銘記于心!定不負陛下與大人期望,勤修不輟,早日突破,為我大秦效力!”
毛驤見他那副鄭重其事,仿佛立刻就要去拼命修煉的模樣,不由得失笑,又拍了拍他的腦袋,語氣輕松了些許。
“小子,倒也用不著把自己逼得那么緊。以你的資質,再加上……嗯,只要得蒙陛下賜福幾次,修為自然一日千里,追上我們這些老家伙,也就是這一兩年間的事罷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
畢竟整個大秦就沒幾個認真修煉的,陛下賜福幾次,那境界就酷酷漲上去了!
修煉幾百年,突破一個小境界。
陛下賜福,那是幾個大境界的跳轉!
蕭焱心中狐疑。
陛下賜福?
究竟是何種通天手段?
聽起來竟比天材地寶,絕世功法還要厲害。
莫非是陛下以無上偉力首接灌頂傳功?
還是某種蘊含天地造化的儀式?
他實在難以想象,究竟是何等神奇的賜福,能讓人在短短一兩年內就達到足以比肩毛驤這等強者的境界?
“師父,你知道嗎?”
“不知道,但為師相信人族太子的能力。”
得,問了也是白問。
他的師父就一狂熱信徒。
正當蕭焱還在暗自琢磨陛下賜福究竟是何等機緣時,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毫無征兆地襲來,讓他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他下意識地抬頭,瞬間對上了毛驤那雙驟然變得毫無溫度的眼眸。
之前的些許隨意和調侃消失,只剩下冷冽的審視。
毛驤道。
“小子,有些話,本指揮使只說一次,你聽好了。”
“在我這里,陛下的賜福,只給你一次機會,也只認一次結果。”
“第一次賜福,名單上沒有你,我可以不管。”
“但若第二次賜福,名單上依舊沒有你的名字……”
“那么,不管你是不是蕭烈將軍的兒子,不管你有什么天賦背景,我錦衣衛,都會親手清理掉你!聽懂了嗎?”
蕭焱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殺機搞得驚駭萬分!
完全不明白為何前一刻還給予丹藥傳承,諄諄教導的上司,下一刻就能說出如此絕情的話語。
其實,他并不知道。
歷經多次陛下的賜福,大秦早己摸索出一個鐵律。
能獲得陛下賜福者,無一不是對陛下,對大秦絕對忠誠,心念純粹毫無雜質之人。
但凡心中存有一絲一毫的動搖、疑慮或不忠,都絕無可能出現在賜福名單之上。
對于錦衣衛這把陛下手中最鋒利的刀而,忠誠,從來不是可以打折的東西!!
忠誠的不絕對,便是絕對的不忠誠!!
而任何不忠誠的存在,都沒有資格活下去,更沒有資格穿著這身飛魚服。
“其他組織我不管。”
“在錦衣衛這里,不夠忠誠,就殺!”
(卡文了,要不就一章?)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