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擔心被童瑤反應過來,陸沉這一路跑得飛快。
一路上也沒有過多停留,半日之后,就已進入了苗疆境內。這苗疆之地,雖然地處偏遠,但山清水秀,物產豐富,茫茫大山之中,各種毒蟲靈藥滋生,可謂是一座天地寶庫。這里生活著的,大多都是苗族村寨,風土人情,有別于蜀地和中原。苗人信奉巫神,他們將能夠修行巫蠱之術的修行者,稱為祭司,恭敬供奉,巫神教也因此應運而生,雖比不得蜀山這樣的正道大派,但歷史極為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傳說他們都有巫族的稀薄血脈,后被女媧感化,自愿留在苗疆,負責鎮守地獄泉眼。苗疆巫神教,曾經也是極為興盛。直到千年前,血魔脫困,巫神教為鎮壓血魔,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教中高手幾乎斷層,實力這才一落千丈。要不是當時武當祖師出手協助,留下圣物幫助鎮壓。巫神教恐怕已經徹底成為歷史了。陸沉翻閱著臨走時掌教留給他的相關信息,一邊追蹤著血魂圣子的氣息。但在進入苗疆之后不久,就聽得崔煙煙開口說道:“主人,前方有濃烈血氣匯聚,妨礙了我的感知,純陽氣息被淹沒了。”陸沉聞,皺了皺眉。隨即眼中金光閃爍,天眼法催動,望向前方云霧之中。果然看到一片血光縈繞。那些血光,很是詭異,污濁不堪,呈詭異的烏黑之色,絲絲縷縷,從下方匯聚上來,如龍蛇交纏,化作洪流煙柱,隱隱朝著某個地方匯聚。“血氣沖天,這可不是單純殺一兩個人能辦到的,下面怎么回事,戰爭嗎?還是有什么妖魔肆虐?”陸沉臉色微變。極目向下望去,只見下方有一座規模不小的城寨,此時卻都籠罩在血光之下。無數村民游蕩在街頭,人人都是眼睛猩紅,像是感染了瘟疫一樣,發狂怒吼,只要看到人,便互相廝殺啃咬。殺戮,掠奪,奸淫……很快,那城寨中便是尸橫遍野,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鮮血流淌出來,匯入上方洪流中。陸沉見狀,試著打出一道法力光輝,觸碰那血氣,頓時一股污濁邪氣蔓延侵蝕過來,只覺得頭暈目眩,心中惡念重生,連忙催動臨字符文,守住本心,浩然劍氣爆發,這才將那污濁血氣斬滅!“這是五濁惡血,有人在以此邪法,勾動凡人心中惡念邪念,讓他們自相殘殺,再以陣法聚集,快速收集生靈精血!巫神教的人呢,怎會坐視不管?”陸沉眉頭緊皺。“如此歹毒手段,只有血魂宗的人做得出來!這五濁惡血,能夠侵蝕污染法力心智,血魂圣子恐怕是想匯聚惡血,等到天狗蝕日之期,用來污染鎮魔圣物,以此助血魔脫困!而這些人互相殺戮之時,產生的邪念惡念,也會被收集起來,成為邪靈的補品!”思索間。陸沉身上金光浮現,氣血激蕩,好似烈火翻涌。登時便將身前的毒血震散。此時他,全身金光縈繞,氣血如虹,就如同黑暗中的火炬,義無反顧,猶如神明,降落在那片血肉戰場中央。“人能制欲,明善惡是非,因而有別于禽獸,莫要被邪念蒙蔽心智,成為邪魔棋子!爾等還不醒來!?()_[(.)]???#?#??()?()”
他開口說道。聲音灌注法力,如同洪鐘大呂,振聾發聵。那些發狂的村民,驟然聽聞云雷之聲,都是猛然一頓,仿佛被震懾了心神,各自停下。眼中猩紅之色閃爍。但很快,就又怒吼咆哮著,神色猙獰地朝著陸沉撲來。“邪念深種,冥頑不靈!()?()”
陸沉見狀,嘆了口氣,隨即腳下猛然一踏。周身金光激蕩,發出洪鐘般的嗡鳴聲,血氣狂瀾宣泄,好似一股氣墻,登時將那些沖上來的村民震得吐血倒飛。不過,陸沉并未將他們直接斬殺。因為這些村民,只是被邪念控制,不算妖魔,殺了也不會有經驗,甚至可能會沾染因果。而且他們的血,一樣會被陣法吸收,等于是反而助長了五濁惡血的凝聚。只能將他們喚醒,拔除惡念,如此才能平息廝殺,搭救他們性命。“都給我老實點!()?()”
陸沉抬手,臨字真符文浮現出來,化為定身符咒,揮灑而出。登時將前方數十名發狂的村民定在原地。而這時候,街道盡頭,卻有更多的人怒吼著跑了出來,或許是感應到陸沉身上強烈的氣血波動,竟是目標出奇一致,蜂擁的人群,好似潮水,起碼也有上千人之多,即便是陸沉,也很難一口氣將他們全部制住。好在。這時候,劍匣里的崔煙煙飛了出來。“主人,我來助你控制他們!()?()”
說話間,手腕上的攝魂鈴晃動,清脆鈴聲傳播出去,如同勾魂魔音,那些發狂的村民,頓時身形僵硬,紛紛丟下手里的武器,抱頭捂耳。“干得好。”陸沉點點頭,夸贊一句,隨即深吸了一口氣。長袖揮動間,醞釀胸中的浩然劍氣,噴薄而出,卻是并不凌厲,化作絲絲劍氣逸散,清風拂面,滌蕩濁氣,劍氣打入那些村民體內,也未損傷肉身筋骨,只是將其體內的邪念濁氣凈化逼出。浩然正氣,乃天地至純清靈之氣,滌污去濁。很快,那些被劍氣籠罩的村民,眼中血光漸熄。逐漸恢復了神智。“這是怎么回事?我到底做了什么啊!”“爹,娘……我不是故意的……”“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為什么會這樣?”那些轉醒過來的村民,眼看著身邊死去的親人,回想起之前種種,都是痛哭流涕。之前他們被邪念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