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玖,只是感覺心頭莫名一跳,似乎有什么東西和自己關聯上了,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下一刻,眼前的懸崖云霧猛地翻滾。
將二人拉入秘境中。
等蘇跡再次腳踏實地時,眼前的景象已經徹底變了。
他們身處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森林。
只是這片森林里的樹木,并非尋常草木,而是一種通體漆黑,泛著金屬冷光的怪樹。
樹干筆直,沒有任何枝芽,光禿禿地刺向天空。
就在這時,那道縹緲的聲音再次于天地間回蕩。
萬木林。
此林之木,蠻力無用。
唯技藝入道者,方可辟易。
以爾之技,于萬木之上,留痕三分者,方為合格。
限時一炷香,無法留痕者,成為新的土壤……
話音剛落,在不遠處的空地上,一炷漆黑的香被無形之火點燃,青煙裊裊。
蘇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她會的‘技藝’很多。
但‘技’再怎么巧妙,也需要身體素質與合適的道具支撐。
除非已經踏出了‘技’的范疇。
也就是提示音中的‘入道’。
劍道,槍道。
劍心,槍魂。
但是這些東西……都不是區區筑基期修士能夠掌握的!
蘇跡則不然。
在與蘇玖綁定天命的瞬間,他感覺整個世界都不一樣。
無數關于“槍”的理解、技巧、奧義,像是決堤的洪水涌入他的腦海。
他現在甚至有一種錯覺。
只要他愿意,手中這桿長槍,能艸破蒼穹。
“呵,不過是雕蟲小技。”
傲慢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
蘇跡和蘇玖同時轉頭看去。
只見一個身穿華服的青年,不知何時也出現在這片林中。
他手持一柄流光溢彩的寶劍,劍鞘上鑲滿了寶石,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傻孢子”的氣息。
青年瞥了蘇跡一眼,當看到他手中那桿平平無奇的瑩白長槍時,不屑地撇了撇嘴。
他的視線在蘇玖的容顏上停留片刻,閃過一絲驚艷,但很快又恢復了高傲。
“在下趙尋,一手‘落雁劍法’已至化境,區區鐵木,何足掛齒。”
他說完,也不等二人回應,徑直走到一棵黑樹前。
他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個自認為瀟灑至極的架勢。
“看好了,何為真正的‘技’!”
他一聲低喝,手中寶劍出鞘,帶起一道絢爛的劍光,快如閃電地刺向那棵黑樹。
“叮!”
一聲脆響。
火星四濺。
趙尋那志在必得的一劍,僅僅是在那堅硬如鐵的樹干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白點。
連樹皮都沒劃破。
趙尋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咳!”
趙尋尷尬地咳嗽一聲。
“失誤,失誤而已,我還沒用全力。”
他再次運氣,這一次,他整個人氣勢都變了,劍身上甚至縈繞起一層淡淡的劍芒。
“剎那……一線天!”
“鏘——!”
比剛才更響亮的金鐵交鳴聲傳來。
趙尋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連退兩步,虎口發麻,臉漲成豬肝色。
他走近死死盯著那樹干。
一個約莫半分深的劍痕,出現在樹干上。
連入木三分合格線的一半都不到。
隨后,趙尋還準備再試一次……
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提不出哪怕一絲的力氣。
只見蘇跡手中那桿長槍的槍尖,
從背后貫穿他的身體。
并一往無前。
槍尖點在黑樹樹干的瞬間。
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就那么輕而易舉地,如同熱刀切牛油般,沒入樹干之中。
噗。
整整一尺有余。
蘇跡手腕輕輕一抖。
那桿長槍仿佛活了過來,在他手中化作一條銀白色的游龍。
槍尖在樹干內游走,帶起一連串細微的撕裂聲。
隨后,蘇跡抽槍而出。
一具尸體緩緩倒下,瑩白的長槍不沾鮮血。
看到這一幕,蘇玖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化:“你殺人了。”
蘇跡不以為然:“我這都殺第二個了。”
蘇玖搖頭:“不一樣……胖執事我還能理解你狗急跳墻,可這一個……”
“你將來會入魔……不是沒有理由的。”
蘇跡聽著狗急跳墻的評價,內心波動比殺人還大:“我還說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呢?”
“修仙不就是要殺人奪寶?難道是尋花問柳?”
“緣者居之,此地與我有緣啊,都是我的。”
蘇玖仔細打量著蘇跡:“你說的對……可你適應的實在太快了……”
“我突破煉氣兩個半月的時候還在砍柴……”
蘇跡已經開始翻找尋的尸體:“砍柴砍一輩子都沒有出息啊,要我說,砍人啊。”
蘇玖開始思考自己有沒有必要與蘇跡牽扯再深一些,感化他一些,將來不要走上錯誤的道路:“哪怕無關天賦,你也會是修煉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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