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藏身于石柱之后,靜靜看著大殿中央一蓬蓬炸開的血霧。*x~z?h+a-i!s+h,u!.~c¨o_m-
蘇玖并未解除籠罩在兩人身上的幻術。
若是那白裙女子沒注意到這里,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師妹,所以‘失敗者’是什么?”蘇跡的聲音很輕。
蘇玖瞥了他一眼,反問道:“你不知道?你真是什么都不懂,你家族就把你丟到這里試煉了?”
蘇跡選擇了沉默。
她信了?
這么離譜的胡話她也信?
這位師妹,胸襟不算寬廣,腦子怎么也時靈時不靈的。
蘇玖以為他的沉默是默認,緩緩開口解釋:“準確地說,大夏的所有修士,都是失敗者。”
“只是這段歷史已經被塵封太久,只有我族還保留著一些零星的記載。”
“大夏最鼎盛的時期……”
她那雙帶著一絲狐媚的眸子掃向蘇跡……
蘇跡看著蘇玖的眼睛……
等會?
什么情況?
因為是狐妖?
開葷之后進化了?
血脈被他開發了?
“也出過一位‘祭道’境的強者。”
“在那個時代,金丹不如狗,元嬰滿地走。”
“但……具體發生了什么,即便是遠祖也沒有資格知曉。”
“總而之,那位‘祭道’強者隕落了。”
“而他手下率領的那個,人人都能看懂‘上古神紋’的帝族,也因為一場‘浩劫’成為歷史的塵埃。”
“大夏國,也就這樣走向衰落。”
“后續大夏偶爾還會冒出一些能夠看懂‘上古神紋’的帝族遺脈……”
說到這里,蘇玖的話音頓住。!第_一`看-書-枉!\耕′歆+最/筷¢
她看著蘇跡的眼神,忽然變得復雜起來。
“但毫無意外,他們都活不過筑基。”
她的聲音里帶著幾分不確定的味道:“因為……他們在筑基期,就會遭遇天劫。”
“而在秘境中,更是會被各種針對,寸步難行。”
“秘境不容,筑基不成,身死道消……”
過去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上蘇玖的心頭。
“師妹,我問個事,等我到了筑基期,需要渡雷劫么?”
“那是上古神紋的拓本……沒人能看懂,你別瞎練了。”
“我其實是上界一個大家族的嫡系子弟,因為爭選少族長的緣故,被家族扔到這鳥不拉屎的大夏來歷練。只要我表現得是最好的一個人,家族就會派人來接我回去。”
所有的線索,在這一刻于她腦海中串聯成線。
蘇跡……竟然是純血的“大夏人”?
那個早已湮滅在歷史長河里的帝族后裔?
這個念頭浮現的瞬間,蘇玖感到血脈深處傳來一陣莫名的悸動。
一股想要將自己所有秘密都傾訴給蘇跡的沖動,強烈到無法抑制。
族中古籍的記載浮現于腦海。
九尾天狐一族,曾與“大夏帝族”簽訂過世代友好的盟約。
在那個輝煌的時代,強大的靈寵也是衡量一位修士戰力的重要標準。
而九尾天狐,便是最受“大夏帝族”喜愛的,沒有之一。
古籍中記載了許多九尾天狐與“大夏人”一同成長,最終成為一門雙至尊、喜結連理的佳話。
甚至,許多族中幼狐剛剛學會化形,就會被“大夏人”早早預定。*求+書!幫!^已_發′布_最/鑫-璋^劫/
為了搶奪一只資質上佳的幼狐,那些帝族子弟不惜大打出手,輸了的,才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契約什么“九命靈貓”、“純血真龍”之類的。
難怪……
難怪自己會一次又一次地為他放低底線,答應他那些離譜到極點的要求。
甚至剛剛喝完藥液,自己差點就真的以為喜歡上蘇跡了。
還好,還好。
原來是種族的古老盟約在作怪。
想通了這一點,蘇玖心中那份古怪的別扭與羞惱頓時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親近感。
她再看向擂臺中央,那個被白裙女子選中的王三時,眼神中只有純粹的厭惡。
“師兄,‘失敗者’的事,我們回去再細說。”蘇玖的聲音輕柔了幾分:“他們看過來了。”
……
另一邊。
王三只覺腦袋一空,那道絕美的身影已經重新凝聚在他面前。
他正要開口詢問傳承之事怎么還不開始。
卻見那白衣女子看都未再看他一眼,那雙淡漠的眸子緩緩掃過滿是狼藉的大殿,最終,定格在蘇跡與蘇玖藏身的那根石柱上。
“躲在那里的兩位,看了這么久的戲,也該出來了吧?”
女子的聲音很輕。
蘇玖的心,瞬間沉到谷底。
果然還是暴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