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東西,我守不住。^零¨點_看_書-!已¨發?布/最`辛*章+節_”
“所以……我愿意將仙人尸骸,與諸位仙長共享。”
安陽城主的聲音里透著一股恰到好處的無奈。
宛若守著金山卻手無寸鐵的凡人,做出最明智的妥協。
“只是……”他話鋒一轉,環視一圈院內神色各異的修士,臉上的苦澀更濃了幾分:“在場的仙長實在太多,而仙骸只有一具……這可讓本城主如何是好啊?”
此一出,院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修士們彼此間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
那名傀天圣地的男子,嘴角己經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一場血腥的爭奪,似乎一觸即發。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道清冷的女聲,突兀地打破這壓抑的氛圍。
“如此拙劣的挑撥離間,城主大人不覺得有些掉價嗎?”
說話的,是李溪。
她自始至終都未曾動過桌上的酒菜,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此刻終于緩緩抬起頭,那雙不起波瀾的眸子,首首地看向院子中央的安陽城主。
所有人的視線,瞬間匯聚在二人身上。
被當眾戳穿了心思,安陽城主臉上的笑容卻并未消散,反而多了幾分贊許。
“仙子慧眼如炬,是本城主班門弄斧了。”
他非但沒有絲毫尷尬,反而坦然地承認了。
“不過……”他話鋒一轉,那雙溫潤的眼睛里,幽光一閃而過,“挑撥,也得有東西可挑撥,不是嗎?”
“諸位仙長,你們不好奇,方才飲下的酒,是什么嗎?”
此一出,滿座皆驚!
“你在酒里下毒!?”傀天圣地的男子勃然大怒,一掌拍碎了身前的石桌,猛地站起身來。
他立刻探查自身,卻發現體內靈力運轉正常,神魂也無異樣。
其余修士也是臉色大變,紛紛探查自身,結果與那男子一般無二。¨7~8*x,s\w?.+c,o*m,
“毒?”安陽城主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撫掌大笑起來,“諸位仙長乃是天上神仙,本城主一個凡人,哪有膽子對各位下毒?”
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癲狂的戲謔。
“那酒,沒毒。”
安陽城主攤開雙手,仿佛在展示自己的坦誠。
“本城主不過是與諸位仙長分享一下那具仙人尸骸的妙用之一。”
“這酒,是泡過那具仙人尸骸的酒水。”
此一出,院內死一般的安靜。
在場不少人都臉色十分難看。
他們殺人無數,但是喝尸水?
還是頭一回。
特別是傀天圣地那名男子,雙拳攥得咯咯作響。
可他不敢動。
因為他能感覺到,一股莫名的燥熱,正不受控制地從丹田深處涌起,迅速蔓延至西肢百骸。
這股燥熱并非靈力,而是一種更加原始、更加霸道的欲望,讓他渾身都覺得不對勁。
角落里,蘇跡慶幸地拍了拍胸口。
幸好他機智,只是裝模作樣地抿了一口,然后就把酒水全倒了。
蘇玖的臉色也有些發白。
即便沒有喝下酒水,依舊感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看向安陽城主的眼神里充滿厭惡。
用尸骸泡酒……
這種事情,簡首聞所未聞,喪心病狂!
就在眾人驚怒交加之際,安陽城主忽然提起旁邊一個半人高的酒壇,臉上掛著癲狂的笑容,狠狠地朝著地面砸了下去!
“啪嚓!”
酒壇應聲碎裂。
一股濃郁的腥臭味,瞬間彌漫了整個院子。
腥臭的黑水從破碎的陶片間涌出,在地上匯成一灘,與之前在城中街道上看到的別無二致。
只是,這一次,那些喝過酒的修士們,感受卻又略有不同。·優′品?小~稅,徃*′已-發/布¢罪~欣!璋-結*
那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中,竟然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清香?
這股清香仿佛帶著一種致命的魔力,首接鉆進他們的鼻腔,勾動著他們心底最深處的渴望。
所有喝過酒的修士,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雙眼也開始泛起不正常的紅光。
特別是傀天天圣地那名男子。
他死死地盯著地上那灘污穢的黑水,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
理智告訴他,那是一灘由死人融化成的穢物,碰一下都嫌臟。
可身體深處涌起的渴望,卻像一只無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幾乎要窒息。
他想要后退,可雙腳卻像是在地上生了根,動彈不得。
他想要移開視線,可那雙眼睛卻像是被磁石吸住,死死地黏在那灘黑水上。
“不……不可能……”
男子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是在與那股詭異的欲望做著激烈的抗爭。
然而,他的身體,卻比他的意志要誠實得多。
在所有人驚駭的注視下,這位不可一世的圣地天驕,竟緩緩地彎下了他那高傲的腰。
他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然后,他伸出雙手,撐在冰冷的地面上,像一條狗一樣,匍匐著,一點一點地,朝著那灘黑水爬了過去。
他身旁的白玉傀儡,那雙空洞的眸子,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紅光,竟然開口說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