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字,屈辱地從懷中摸出一枚空白玉簡。
蘇跡見狀,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口述欠條內容。
“傀天圣地因行為不端,致使相思門蒙受巨大損失,宗門大殿損毀,門主不幸身亡,精神損失難以估量……”
中年男子握著玉簡的手,青筋暴起。
“……經雙方友好協商,傀天圣地自愿賠償相思門上品靈石一百萬枚,以作彌補。分期十月,每月十萬,若有逾期……”
蘇跡每多說一個字,中年男子的臉色就更黑一分。
說完,蘇跡笑瞇瞇地看著他。
“寫吧。”
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翻涌的屈辱,神識涌動,將蘇跡那番話一字不差地烙印進玉簡之中。
只是在最后落款時,他留了個心眼。
他沒有留下自己的私人印記,而是烙上傀天圣地那獨有的云紋齒輪徽記。
他就不信,相思門還真敢拿著這玩意,去圣地要債不成?
做完這一切,他像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玉簡甩給蘇跡。
他再也顧不上什么風度,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流光,準備離去。
他一刻都不想在這里多待。
然而就在這時。
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在他面前,不由分說,一劍斬出。
“叮!”
一聲脆響,那中年男子倉促間抬手格擋,竟被那股沛然力道硬生生地逼退,體內本就翻涌的氣血又是一陣激蕩。
他臉色鐵青地抬頭,看清了來人。
“閣下是何人?敢管我傀天圣地之事?”
來人手持一柄赤色法劍,神情凝重,正是那位金丹攤主。
其實,早在風暴爆發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趕到了。
只是,他看到了蘇跡的那一劍。
那一劍,讓天地都黯然失色。
什么相思門門主?
他覺得,就算是相思門的太上長老從棺材里爬出來,怕是也得被嚇得一頭鉆回去繼續裝死。
他有些不明白,蘇跡讓他過來拖延一時半會的必要性。
就在他感覺自己白來一趟,準備悄悄離去之際,又仔細一想。
不對。
前輩這么交代,一定有他的深意。
可是,相思門門主都死了,他拖延誰去?
管他呢。
見誰打誰,總沒錯!
這幾天因為一直在宗門外待命,劍未出鞘,處于養劍的狀態。
此刻長劍剛剛抽出劍鞘,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哦齁!手感怎么有點火熱?
他不太理解自己那冰冷屬性的愛劍,為何到了前輩手中走一遭,回來就變得如此纏人火熱。
但他明顯能感覺到,這是好事。
劍身之上,竟隱隱蘊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龍威!
是被龍息錘煉過?還是……
前輩啊!
真是一點好處都不肯占他的!
想到這里,他看著中年男子的眼神,頓時不善起來,下手又重了幾分。
中年男子本就身受重創,被蘇跡那一劍嚇破了膽,一心只想逃離這是非之地。
而金丹攤主則是戰意高昂,手中“神兵”手感極佳。
一時間,兩人在空中交鋒數十招,靈光炸裂,劍氣縱橫,竟然斗了個旗鼓相當,難解難分!
中年男子越打越是心驚,對方的劍法大開大合,刁鉆狠辣,完全不像是尋常散修。
而金丹攤主則是越打越是興奮,愛劍上傳來的那股灼熱感,與他的‘偽丹’藍冰草相輔相成,竟然有一種冰火兩重天的爽感。
讓他體內的靈力都運轉得快了幾分。
兩人再次狠狠地對拼一記。
“鐺——!”
一聲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響亮的金鐵交鳴聲過后。
一截紅色的劍尖,打著旋兒,高高地飛了出去。
ps:感謝夜雨聲煩和滝川美羽的大神認證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