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蘇跡權衡利弊,準備先放一放,等蘇玖回來再做定奪時。*幻^想!姬\.埂?芯·罪^全?
一道空靈縹緲,聽不出男女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他腦海中響起。
“選吧。”
誰?
蘇跡渾身汗毛倒豎,體內剛剛穩固的琉璃道臺瞬間轟鳴運轉,磅礴的筑基靈力自體內勃發,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可這片熔洞之內,除了翻滾的巖漿與死寂的巖石,再無他物。
“不用找了。”
那道聲音再度響起。
這一次,蘇跡捕捉到了來源。
在他的正前方,那片空無一物的空氣中,空間竟如水波般蕩漾起來。
一道模糊的青衣身影,緩緩從虛無中凝聚成形。
那是一名女子,身著一襲簡單的青色長袍,面容看不太真切,仿佛籠罩著一層薄霧。
她就那么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身上沒有任何靈力波動,卻給蘇跡一種深不可測的壓迫。
蘇跡的心沉了下去。
他強行壓逃離的沖動,對著那道虛影,恭敬地拱了拱手。
“晚輩蘇跡,見過前輩。”
“不知前輩是?”
青衣女子并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用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他。
“你已在這鎖龍淵停留了如此之久。”
“你覺得,我該是誰呢?”
蘇跡心頭劇震。
鎖龍淵!
她竟然知道此地的真名!
再聯想到她這神出鬼沒的手段,以及那深不可測的氣息……
一個驚世駭俗的猜測,在他腦海中浮現。!l^a/o′k.a.n·s/h*u+.`c+o!m_
囚禁了真龍的上古大能?
而且還是一位老鄉?!
蘇跡面上不敢表露分毫,反而將姿態放得更低,辭也愈發懇切。
“前輩神通廣大,晚輩不敢妄加猜測。”
“只是晚輩王三乃一介刀修,這橙色天命雖強,卻與晚輩的道途不符,強行選取,恐會道心蒙塵,還望前輩明鑒。”
“若是前輩有什么遺愿未了,晚輩愿為前輩走一遭,以報前輩現身指點之恩。”
他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表達了自己對大道的追求,又暗示了可以幫對方辦事,試圖以此來打動對方,放自己一馬。
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總不能真逼著一個刀修放棄一個刀修天賦吧?
然而,那青衣女子聽完蘇跡的話,卻并未如他所想那般點頭應允。
她什么都沒說。
只是那道模糊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了蘇跡腰間懸掛的佩劍上。
那柄真飲過金丹大妖之血的配劍。
蘇跡臉上的恭敬笑容,瞬間僵住。
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完蛋。
這下跳進巖漿都洗不清了!
“前輩,您聽我解釋!”
蘇跡急了,連忙擺手。
“這劍不是我的!”
“這是我一位朋友的,他……他有急事遠行,托我代為保管!”
“我可以用道心起誓,我此生從未學過任何與劍有關的法門!”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蘇跡甚至不惜發下如此毒誓。¢薪+完_夲!鉮?占+~首·發·
因為,他真沒學過。
他就不信,自己都做到這份上了,對方還能硬逼著自己選那個橙色天命。
然而,蘇跡的這番道心發誓,換來的并非是青衣女子的釋然。
那道模糊的虛影,反而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
笑聲中,帶著幾分無奈,還有一絲……連蘇跡都無法理解的悵然。
“確實該如此。”
“在外面防的就是老鄉。”
青衣女子幽幽一嘆。
“但……人之將死,其也善。”
“你有沒有想過,走出大夏?”
青衣女子的話語很輕,卻像是一柄重錘狠狠砸在蘇跡的心頭。
他臉上恭敬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心里卻已經把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蘇跡心中念頭飛轉,臉上卻擠出一絲恰到好處的茫然與惶恐。
“前輩說笑了。”
“晚輩只是相思門一個普普通通的外門弟子,資質愚鈍,能僥幸筑基已是邀天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