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峰于是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只自已常用的手帕。
九幾年的時候,男同志都比較流行帶手帕。
因為這年頭根本沒有什么紙巾之類的東西。
擦手擦嘴,還有擦鼻涕都可以。
而且用臟了之后回去洗一洗就干凈了。
陳青峰這個手帕前兩天剛洗過,還沒有用過。
楊秀珠猶豫了一會兒之后就把手帕接了過去。
緊接著說話也軟了起來。
“陳市長,好歹我家老閆也跟你共事一場,我就這么一個兒子,回國之后要是有辦法,還請您務必費費心,好歹能讓孩子別像現在這個樣子,我一定積極配合!”
“我這個人有一說一大人的事情,我不愿意牽扯到孩子,而且我跟老閆也沒有什么私仇,基本上都是因為公務。能幫忙的話,我肯定會幫忙的。但是回去之后你們到底要受到什么樣的懲罰,還得看你的表現!”
經歷了這么一遭,楊秀珠一夜之間頭發都白了,可是閆文泰那個王八蛋連面都不肯露。
說沒有怨恨是不可能的,此時陳青峰又是關心她的孩子,又是關心他們回去之后的事情。
說白了就是為了攻心。
這一次追回來的財產高達幾百萬美元。
但是和安城的損失比起來,這筆錢微乎其微。
陳青峰猜得到,安城這邊被竊取的大筆的資金應該還掌握在閆文泰的手上。
“楊主任,我聽說你以前在婦聯工作,大小也算是個領導,小唯的事兒我不知道,你怎么能忍!”
陳青峰從小唯的口供當中得知楊秀珠在她懷孕之后還曾經照顧她一段時間。
正妻給小三伺候月子。
而且還是發生在官宦人家。
這又不是舊社會,陳青峰簡直不可想象。
你能想象賭王的大老婆跑去給三老婆洗衣服熬湯打掃衛生甚至刷馬桶嗎?
反正陳青峰是想不通。
“陳市長,我也不怕你笑話。我都這個歲數了,跟他過了半輩子,他什么樣的人,我比你們了解的更清楚。這些年他身邊的女人就不斷。剛結婚的時候就在外面搞破鞋,我吵也吵過,罵也罵過,但是后來看他對我和孩子還不錯,而且他仕途也走的那么順,你說我一個女人跟他鬧什么呀。維護他的體面,我還是市長夫人。可要是我跟他一拍兩散。我這個婦聯的主任又算得了什么?”
聽到這里陳青峰似乎了解了一些。
他們夫妻說白了,有點像紙牌屋里那對副總統和副總統夫人。
兩個人之間是事業的合伙人。
至于其他的女人。
有些事情其實也很好理解。
擁有的地位來自于權力。
可如果這些女人突然跑到外面去鬧,把事情鬧大了。
閆文泰固然被處理了,可是楊秀珠呢?
了解了這一點之后,陳青峰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那你現在應該明白了,你們之間不是這種合作的關系了。你和孩子在監獄里面關著,他根本就沒有露面。”
“是啊,我也想明白了,不過你要問我,他現在在哪我也不清楚!”
“你不知道!”
“我說的是真的,當時我伺候他的小老婆,是因為他拿給我和我的孩子一份保障,我們兩個在美國的房產,還有賬戶里的錢。都是他給的。我就等孩子大了之后想辦法出國讀書,到時候我就辭職跟著一起過去享福。可惜啊,后來計劃還是被打亂了!”
“那我能不能問一下這個閆文泰手里還有多少錢?”
“他能給我和我孩子的,不到他全部財富的十分之一。但是這些年他又去過歐洲,又去過美國。基本上都是為了處理這些。我知道的只有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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