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了這么久的同僚,說沒感情是假話,怎么……怎么就偏偏是細作呢?
“王需要屬下問什么?”背后之人?來臥底的目的?還是她所知曉的內幕與把柄?
莫大夫腦中迅速閃過許多念頭,心底隱隱不自信。
他的催眠大法只是學了個皮毛罷了,對付一般人尚且要對方身心松懈至極,更何況青玉這種心機深沉的細作?
但事兒不能不干,這可關系到王的大業與一眾同僚的身家性命。
他飛快轉動腦子,尋找可行之策。
“本座,只要你問她一個問題。”奶音含著勘破虛妄的蒼涼與釋然,卻又不死心,想要個答案。
莫大夫慎重起來:“您說。”
他按照胖墩的示意,微微靠近,凝神細聽。
“你好好問她。”胖墩在他耳邊陰沉開口,“她秦青玉心中最美麗、最絕色的白雪公主,究、竟、是、誰?”
“……”
莫大夫愣了好片刻才反應過來自已聽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抬頭:“只是這個?”
“該死的,什么叫‘只是’!這是原則性問題,不容任何插科打諢,蒙混過關!”奶音低沉而沙啞,“本座一定要知道,她心中那個人,究竟是誰!!!”
“等本座套出人來……等本座套出是誰,他等著的。”
胖墩眼尾暈紅,已經被傷的語無倫次。
好一個秦青玉,原以為她們之間是最堅不可破,最為真心的存在,原來……一切都只是王的幻想。
幻想。
她蒼涼著雙眼,仰天無聲長笑,凄涼而悲哀。
莫大夫沉默許久,點頭應了。
他怎么會期待王嘴里吐出象牙的?
就多余那浪費的感情!
他拱手一拜后,不帶絲毫留戀的轉身就走。
進了偏殿,青玉正拿著一件小衣裳在哄小藍:“這可是白雪大王最喜歡的金線紅衣,大王格外開恩給你剪了一截,叫我做成了小衣裳,你都不知道有多好看。”
軟榻上的豪華小窩里,小藍終于從月華錦棉被里擠出一顆小頭,賊兮兮地瞟著那小衣裳。
“嗯……大王的衣裳自是極好的,但玉啊,你的手藝還得再練。”小藍故作深沉地點點頭,然后迫不及待地叫青玉給它換上。
“誒,小心點,別壓著本座的新衣裳。”
“低些,再低些,小心別被人看到!這難道光彩嗎?!”氣急敗壞的鳥語不斷監督著青玉別掀開棉被,免得露出破相的半邊翅膀。
還警惕而飽含敵意的掃了眼進門的莫大夫。
“看什么看?沒見過本座的新衣嗎?還看?姓莫的,限你一個時辰內研制出生發生毛藥水,否則給你砍嘍!”
莫大夫看著它,冷笑一聲,扭頭就走。
一群有病玩意兒,他到底在擔心什么?
半晌后,溫軟如約留下青玉便去上朝了。
今日的早朝無一不是在議論昨日溫軟遇刺一事,慶隆帝震怒非常。
“方才禁衛軍上報,昨日抓到的刺客盡數自盡……刑部與大理寺聽令,全力以赴查出幕后主使!朕要其滿門皆滅,六畜不安!”
敢傷他大周獨苗苗,便要做好與整個大周為敵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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