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恩微微動容,沒有任何猶豫剝了糖紙放到口中,奶香味一下子就把整個人淹沒了,她眉眼彎起來,整個人都明亮了許多:“謝謝你,師哥。2?蘿!|?拉;小?說/2|?1最新?+節&*更=新?e快??”
顧遠山下意識抬起來手放在她頭頂,但沒有碰到就很快收回去,朝她抬了抬下巴:“進去吧,中午如果不想回家,這附近有很多小餐館,可以進去吃頓飯再休息一會。”林秋恩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快去上班。”顧遠山輕笑:“吃了糖就要趕我走?”不過他也只是玩笑了一句,畢竟是上班時間,而且今天周五云來去的故事大結局,他要回去給編輯開會,中午還要接待幾個文工團的人……騎自行車過來,是為了給她送一顆糖,希望她不會太緊張。林秋恩站在那里看他離開,才轉身進了文化館,剛剛心中那些小小的不愿承認的低落,早已消失不見,她臉上的神態從容淡定。能來參加比賽的都是進入前五十名的選手,別的不說,一手好字肯定是得到大家認可的,所以每進去一個選手,攝像師傅都會仔細拍攝,這里面說不定哪位書法家以后就一字千金呢?等著林秋恩出現在攝像頭里面的時候,攝影師傅忍不住把鏡頭調得更靠前了些,前五十名里面竟然還有一位這么年輕好看的姑娘?這肯定是哪個大學的學生吧?他記得去年就有一名女大學生進了前十,還獲得才女的稱號,也不知道這姑娘能獲得什么樣的成績?此時顧遠山回到辦公室就開始處理手頭的工作,負責行政共組的小科員敲了門進來,放了一份報紙在他桌頭:“社長,今天的人民日報。?0?4?7^0-w·h′l/y..~c!o-m¨”顧遠山頭也沒抬:“先放那里。”小科員見他在忙,想著關于云來去接受采訪的事反正一會開會要說,便沒有開口,轉身輕輕關上門出去了。周五出版社的會議是定在上午十點,顧遠山把手頭的工作處理個差不多,才抬起頭松了一口氣,他捏了捏眉心喝了一口茶水,隨手把手頭的報紙拿了起來。.k?a
′s¨h+u\w_u~.?o′r*g\人民日報是每個體制內工作人員都要看的報紙,他也不例外。看完前面的新聞,顧遠山翻過來要繼續看,外頭小科員敲了敲門:“社長,幾位總編來了,都在會議室等著。”“我馬上過去。”顧遠山應了一聲,站起來要往外走,手中的人民日報隨著往辦公桌上放,隨意看了一眼過去。但也只是看了這一眼,他整個人站直了身子,目光也凝聚在了那張模糊的照片上,再往上看寫著幾個大字:云來去作者專訪……作為春風出版社的社長,顧遠山憑一篇小說,一己之力把故事會的銷量翻了好幾倍,他自然對這個作者有過考量。但這其中的考量無非是怎么留住人,讓云來去繼續在故事會連載,好讓春風出版社更上一層樓。那是站在社長的位置上,譬如甲方和乙方的關系。當然他也猜想過云來去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之前故事會的總編倒是說過一句,是一個比較年輕的姑娘,而他也在軍區大院偶遇過一次宋小鳳去找云來去。但他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林秋恩就是云來去。顧遠山用手指輕輕撫過報紙上那張模糊的照片,沉默良久輕笑一聲:“小師妹,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清冷溫柔的書法家小師妹,竟然是現在最火熱狗血小說的作者,這種感覺就像一塊溫潤的暖玉,搖身一變突然成了亮瞎人眼的珠寶,無論哪個身份都讓人驚喜。書法比賽現場,其中一位評委老師就是那天初賽時的收稿老師,見到林秋恩善意笑了笑:“小姑娘加油呀。”林秋恩也朝他笑了笑:“謝謝老師。”選手里面不少都是熟面孔,那天搖著折扇的男人恰好和林秋恩分到了一組,他略微有些不滿:“女人和女人分一組就行了,來這邊湊什么熱鬧?”評委老師提醒了一句:“分組不分男女,而且女同志人數不足。”十人一組,五十名選手里面,女選手竟然湊不了一組,可見來參賽并且晉級的女同志有多少。折扇男叫李文忠,他三十出頭的年齡,已經是京北書法協會的一員,本身當然也是有能力的,而且老師也是目前很出名的書法家徐廣華大師的入門子弟。因為經常拿著扇子,擅長寫松雪體,在書法協會里面被戲稱為雪扇居士,平時為人就十分傲慢。對于林秋恩這么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他不放在眼里也是正常的。但林秋恩早就不會因為這樣無禮的論而陷入無聊的自證中,她會用毛筆來證明自己,而不是在比賽現場做口舌之爭。五十名選手一共分為五組,在五個房間里比賽,林秋恩因為年齡小長相出色,備受矚目。她拿出顧遠山和周澤生送的毛筆和硯臺,評委和其他選手眼神也微微變了下,大家都是書法愛好者,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位年輕的小姑娘手中的書法工具價值不菲。八十年代尚且不算脫離貧困,能來參賽的選手也不是個個富裕,有的選手甚至只帶了一支毛筆,看到這里哪個能不羨慕?就是李文忠也抿了下唇,心里嘀咕了一句,毛筆再貴有什么用,最后大家都是靠實力說話的!字寫得不好,拿這么多珍貴的毛筆叫做暴殄天物!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