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一樣嗎？

楊清蕓心中尋思是不是自己昨天讓陳啟明進門，林秋恩心中有氣，今天才故意不回來這么早？可她本來也是好意，后來在廚房也道了歉，并且林秋恩也答應了明天和宋衛國的屬下見面。.k￠a′k¨a￠w~x￠.,c·o*m￠這事不應該翻篇了嗎？她忍不住又生出來了些怨念，軍區大院的那些風風語本來因林秋恩而起，她至少沒有遷怒過一句，也沒有給林秋恩臉色看，只是讓陳啟明進個門而已，至于這樣嗎？難不成，讓她這個當干媽的低聲下氣求她原諒才行？從沙發上站起來，楊清蕓語氣有些沖：“我出去看看，別再真的出了什么事。”宋衛國奇怪看她一眼，總覺著楊清蕓自從跟著自己出任務回來就有些奇怪。暑假之前她還和自己說，舍不得林秋恩這個剛認的女兒，想在家里多留兩年。他當時想著也好，秋恩太乖巧了，性子溫順柔軟，等著解決工作問題再結婚也不遲。可這兩天楊清蕓又一直催著自己給秋恩找對象，好像恨不得明天就讓閨女出嫁。但是楊清蕓剛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林秋恩騎著自行車從那邊過來，她便停下了腳步，看著那道瘦弱的影子慢慢朝自己靠近。林秋恩從自行車上下來，看到楊清蕓喊了一聲：“媽？”楊清蕓擰了擰眉頭：“怎么回來這么晚，我都準備去學校找人去了。^s^a?n?g_b/o\o+k!.`c?o·m?”林秋恩手從裝著宿舍鑰匙的褲兜處擦過，輕輕開口：“對不起媽，在學校有點事情。”她今天是在宿舍多坐了一會，因為太舍不得那種在屬于自己的空間中呼吸的感覺，她忍不住多待了一會……因為回來晚了，她就給自己說對不起，可是會有女兒動不動就把對不起和謝謝掛在嘴邊嗎？楊清蕓微微失神，在朦朧的月色下，她看到林秋恩額角有一小道彎彎的月牙形狀的疤痕，已經過去三個月，還是留下了淺淺的痕跡。不知為何，她想到了第一次在鄉下見到林秋恩的樣子。那個時候林秋恩的爺爺剛剛去世，宋衛國在部隊有事走不開，她便帶了人去鄉下接人。林家二叔，為了逼林秋恩嫁人把小姑娘關進柴房，等她到了把人從那個不見天日的小屋里帶出來時，小姑娘臉上沒有半點血色，整個人瘦得能看到骨頭。到手的鴨子就這么飛了，林二叔氣急敗壞，拿了一個破碗朝她扔過來，林秋恩想也沒想擋在她面前，額頭當時就劃破了一個大口子……當時她一顆心都是疼的，想著這么好看乖順的小姑娘，她將來一定要當女兒來疼。林秋恩把車子放好，看向楊清蕓：“媽，我有事想和你說。^x￠7.0!0+t￠x?t′.,c-o`m′”楊清蕓回過神來，再看向林秋恩的目光柔和許多，她想如果明天來相親的那個軍人，秋恩有一點點不喜歡，她都不會逼她點頭。既然已經是她的女兒了，就像衛國說的，挑剔一點也是應該的。楊清蕓拉過她的手：“有事回家再說，我做好飯一直在等你。”天已黑了，屋里透出的燈火溫暖人心，像是離得很近，卻又離得很遠，是屬于別人的溫暖。林秋恩和她一起進了屋，宋衛國抬起頭笑了下：“你媽剛剛就來回轉悠，生怕你出點什么事情。”林秋恩歉然：“今天回來晚了點。”楊清蕓嗔怪道：“媽說不讓你干這個工作也是怕你受欺負，什么工資都是次要的，你以前沒參加過工作，不知道這人的小心思可多了！那些清潔工看你年齡小，少不得要把活都推給你干，到時候誰給你撐腰？”她想著林秋恩今天回來這么晚，準是在學校被迫干活了，有些人就愛偷懶，專門把自己的活給別人干，這叫欺負新人。秋恩這個軟性子，能拒絕的了嗎？想到這里楊清蕓心疼了，她又說道：“要是包裝廠那個工作你也不喜歡，那就在家里歇著，咱們又不是養不起一個姑娘。”桌子上的飯菜已經做好了，林秋恩洗了手坐下，輕輕開口：“媽，我現在在圖書館不是清潔工了，負責圖書管理。”這句話她說了已經兩遍，但楊清蕓一直不信。宋衛國拉開椅子：“先吃飯，一會都涼了。”楊清蕓連忙給林秋恩盛了米粥：“對了，你剛剛不是說有事給媽說，什么事情？”“我明天……”林秋恩抿了下唇，想說明天搬家的事情。楊清蕓卻笑了：“明天要去看你小姑是不是？媽都給你準備好東西了，五斤雞蛋兩斤白糖，還買了兩斤雞蛋糕。你那點工資留著自己花，走親戚本來就應該我給你準備東西。”宋衛國也開口：“按理說你媽也應該跟著去。”林秋恩連忙開口：“爸，我自己去就行，小姑住得挺遠也不方便。”林家的家庭關系其實挺簡單，除去已去世的爺爺，就只剩下一個二叔和一個小姑，小姑早早嫁到了別的村子，平時并不怎么回來。宋家現在認了林秋恩當干女兒，但也只是林秋恩自己，并不是多了一門親戚。宋衛國雖然脾氣不好，但做到團長的位置也并非只會動武，宋家這樣的地位，和林家其他親戚有來往并非好事。楊清蕓笑道：“那你明天早點回來，正好見一見人。對了，媽今天還給你買了兩身新衣服，有個白底碎花的的確良襯衫，你穿著準好看，明天一定要穿上。”大概心情輕松，楊清蕓今天的心情很好，她飯也不著急吃了，從沙發上把袋子里的衣服拿出來：“好看不？我當時看見就想這衣服我閨女穿上準好看，老宋，你說秋恩是不是這個大院最好看的姑娘？”。宋衛國吃著飯：“話這么多把孩子都帶壞了，再好看也是咱閨女，其他人也沒有。”他們語氣里的歡喜自然多真摯，楊清蕓看向林秋恩的目光就像一個真的媽媽，為自己女兒的美貌自豪。林秋恩摸了摸口袋里的宿舍鑰匙，心中酸澀的情緒彌漫，她沒有說話。楊清蕓把衣服重新放好，重新坐下來吃飯，還給林秋恩夾了一個雞蛋：“多吃點，女孩子胖一點才有福氣。”林秋恩只喝了一碗米粥就放下了碗筷，她輕輕開口：“媽，我要說的不是去小姑家的事情。”楊清蕓隨意開口：“什么事？”林秋恩把宿舍鑰匙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我申請了學校的單位宿舍，明天想搬過去住。”飯桌上安靜下來。楊清蕓吃飯的動作頓住：“你說什么？”連宋衛國也皺起眉頭：“秋恩，單位宿舍是正式工的福利，你怎么申請下來的？要是在外面租房子住，我堅決不同意，你一個女孩子出點什么事情，我怎么和你爺爺交代？”林秋恩語氣很輕：“我轉正的檔案李老師已經遞上去了，現在是京北大學的正式工，負責圖書館的管理工作，單位宿舍是我們的福利。”正式工……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