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上還放著一本打開的英語書，顧遠山看過去：“你在自學英語？”
高中自學考試是沒有英語的，他隨手拿起來，只見英語單詞旁邊用漢字寫著翻譯：古德毛寧、噎死、內母……林秋恩立刻從他手中搶過來：“我就隨便看看……”顧遠山沒忍住笑出聲來：“小師妹果然聰明，還能想到這種方法，我當初讀書的時候怎么沒想到？”林秋恩小臉窘了：“你騙人，周澤生說大部分中國學生都是這么學英語的！”這話倒是不假，別說學生了，連教英語的老師發音其實也不標準，大多就是靠死記硬背，英語教案上也是靠著同音中文翻譯……顧遠山勾了勾唇：“他沒教你音節？”“教了，但是我沒記住。^r-a+n+w-e¨n!z!w′w′.`c_o`m¨”林秋恩有些郁悶了，把英語書塞到最底下，她雖然很擅長記憶東西，但是那些音節確實很難記，再加上這幾天一直在為考試做準備，周澤生每天也只有一個來小時的時間。背了政治和歷史，那些音節她也忘個七七八八了。顧遠山沒再笑她：“晚上不要去看電影了，吃過飯我教你音節。′m¨z!j+g?y￠n′y,.?c*o′m`”林秋恩眨了眨眼睛：“你英語比周澤生好嗎？他小時候好像在國外待過，發音特別標準。”顧遠山挑眉：“小師妹，不要質疑我的學習能力。”他當初在京北大學也是年年專業課第一，小姨常年在國外，他跟著在那里住過幾個月，和外國人對話完全沒問題，而且他還是出版社唯一可以翻譯英語書籍的人。他的英語不是好，是非常好。林秋恩默認片刻，然后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他是要去外國的，會說英語至少不會那么艱難。顧遠山也跟著沉默了下，但很快打起精神：“我會比周澤生教得好。”有句話叫做說曹操曹操就到……兩個人還在提著周澤生的名字，門框上依著一個懶洋洋的身影，語調也懶散散的：“小林老師，過河拆橋可不好，顧社長雖然學習能力強，但不見得是個好老師。”雖然沒有說周澤生的壞話，但背后說人到底不好，林秋恩咳咳兩聲：“你教的很好……”顧遠山接過她的話：“前段時間麻煩你了，以后我來教她就好。??;2x?8)?+看2書@ˉ網?¤?最2新?章?節x更?#新2)快`”周澤生目光從兩個人身上劃過，想到昨天宋逾白很晚才回宿舍，整個人都處于極度壓抑的氣壓中，心中了然。他扯了扯嘴角：“好。”說完半點不拖泥帶水，轉身就走。林秋恩：“……”顧遠山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好了，去學習。”林秋恩：“……”她哪里是找對象，分明是找老師……這場戀愛沒有刻意瞞著誰，卻也沒有人盡皆知，尤其顧遠山和林秋恩都是低調的人，他們之間的相處并沒有因為處對象就變得哪里不同。顧遠山表達感情含蓄，也很尊重林秋恩，他是一個真正的君子，兩個人最親密的動作還是那天晚上的一個擁抱，平時最多牽一牽手。而林秋恩雖然重活一世，但實際上并沒有什么任何談戀愛的經驗，感情方面是空白的，也沒有覺著這樣相處哪里不對。兩個溫水一般的人在一起，還是溫水，所以連林彩霞都沒有想到自己侄女和顧社長‘處上了’。正好帶著甜甜看電視回來，看到顧遠山和林秋恩要出門，還以為他們又是討論工作上的事情，也沒有多想，只是問道：“之前秋恩說可能還要去外地弄那個簽售會，能不能不去了？”她不懂什么簽售會只在乎自己侄女的安全問題。但是簽售會對于書的銷售數量有很大的幫助，也是現在作家剛剛流行起來的形式。比如上一次在新華書店的簽售會，現場兩個小時就銷售了將近兩千本，當天下午這本書直接賣斷貨，可見簽售會的意義在哪里。顧遠山原本是打算在海城也辦一場簽售會的，連地點都聯系好了，但現在也有些猶豫了，京北尚且不能保證安全，到了外地如果發生同樣的情況怎么辦？林秋恩卻是很愿意去的：“上次的簽售會對我來說是一場遺憾，我也喜歡和她們面對面交流。”能來簽售會的人幾乎都是可愛的女孩子，她們熱情又友善，像上次那個瘋子一樣的男人畢竟是個例，她不能因為一個瘋子就因噎廢食。顧遠山考慮了一會，給出她答案：“好，我去聯系海城那邊的書店，先確定好安全再確定時間也不遲，但是破籠的稿子不能耽誤。”林秋恩嘴角耷拉下來：“我已經在努力寫了！”這篇小說可比小花難多了，畢竟當初寫小花的時候，她有很多套路可以用，但是這篇更多折射底層人的不甘和無奈，文筆相比較之前犀利壓抑很多。很多時候，一個詞語應該如何用她都要斟酌許多。更可怕的是，她還要學習英語，還要練字！顧遠山雖然性格溫吞，但在教學上卻是一個嚴厲的老師，他比周澤生要求嚴格很多，當時跟著周澤生學英語，他都是嘻嘻哈哈，一口一個小林老師。但顧遠山一個單詞能讓她念十遍，發音有一點錯誤都不可以。兩個人連說話都是圍繞著簽售會和小說，林彩霞更是看不出來端倪，她囑咐道：“忙完了早點回家。”林秋恩點頭：“小姑，不用給我留飯了，我們在外面吃。”從樓上下來，林秋恩的臉色還泱泱的，她是喜歡學習也熱愛小說，但有的時候還是覺著壓力很大……顧遠山看她樣子失笑：“算了，還是要勞逸結合，吃過飯去看電影放松一下？”林秋恩高興起來：“真的？”顧遠山點頭：“當然，但是你晚上記得把那幾個單詞再重新默寫一遍，溫故而知新。”林秋恩應下來：“你不說我也是要寫的。”她始終把學習當做第一人生目標。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