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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擰著眉頭又問了一遍：“小姑，你剛剛說什么？”李鐵蘭心里還帶著氣：“你耳朵聾了，問了三遍了！我說顧遠山要去米國定居，以后不回來了！”“可是……”江野眉頭鎖得更緊了：“林秋恩怎么辦，她不是和顧遠山處對象呢？”要不是她對象是顧遠山，他也不會心服口服，搶都不敢搶。李鐵蘭冷哼：“什么怎么辦，分手唄！還能怎么辦？我家秋恩還怕找不到對象，等顧遠山走了，我就給她介紹十個八個青年才俊！”江野說不準心里頭什么滋味，要說高興肯定有呀，他又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也有點擔心：“她這么愛哭，不得哭死？不是，顧遠山他有病吧？他怎么舍得的？”要是他，自己流血也不能讓她流淚呀，那大眼睛但凡紅一紅，他心臟都跟著疼。李鐵蘭嘆氣，顧遠山還真是有病，這件事她也是昨天才知道。臨近過年，她代表學校給幾位老教授送年禮，其中就有何教授家，到的時候人家郵局正好來送飛機票，上面的名字是顧遠山，地址是米國。她以為顧遠山要出國探親，便問了一句：“這怎么大過年還出國，等著暖和了再去多好？”機票日期是元月十五日的，那天剛好是元宵節，何教授便也沒瞞著：“遠山要去米國定居了，他小姨不是在那邊嗎？都打電話催了多少次了，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國內。?0?4?7^0-w·h′l/y..~c!o-m¨”李鐵蘭聲音當下提高了八個度：“定居？他定哪門子居，他和秋恩處著對象，跑去米國定居？他有病吧他！”何教授沒好氣的開口：“還就是有病！”李鐵蘭：“……”過了幾分鐘后，李鐵蘭才握住拳頭，臉色極其難看：“秋恩這丫頭腦子讓驢給踢了？表面看著柔柔弱弱，主意竟然這么大！她是不是缺心眼！明知道顧遠山這種情況，還主動和人處對象！”她越說越氣：“這個缺心眼的！”何教授不樂意了：“她是我弟子，你當著我面，罵我學生缺心眼？”李鐵蘭生起氣來也是個拉不住的：“我看你就是偏心顧遠山，這種情況不知道攔著點？”何教授：“我也不知道他倆處對象！”不過關于顧遠山遺傳病的事情，到底是個人隱私，李鐵蘭再生氣也沒有直接告訴江野，只說了顧遠山要去國外定居的事情。#;?小d.說=,宅??|=無+′°錯_內2_容?除夕夜這天，林秋恩還是去了一趟軍區大院。林彩霞給她拿了很多東西，嘴上絮絮叨叨：“還是和宋團長他們好好相處，他們是好人，將來有個難處，除了他們誰還會幫你？”可是除了至親，哪有人不求回報不圖恩情的對你好呢。但林秋恩沒有反駁林彩霞的話，而是乖順點點頭：“小姑，你不說，我肯定也要去宋叔叔家里走親戚的。”林彩霞點頭：“多拿些東西。”其實按照禮節她也應該去的，但林彩霞雖然嘴上勸著林秋恩，心里卻清楚，宋家這樣的門檻她是不能去攀的。上次楊清蕓的話像刀子一樣往人心口扎，可她知道那話也不全然是錯的。她這個小姑于秋恩沒有半分幫助，除了給她做一點好吃的，給她織一件毛衣還能干什么？連她離婚、甜甜上學這樣的事情，她都要靠著秋恩。如果她和宋家來往，他們會瞧不起秋恩的。距離上次來軍區大院，又過去很長時間了。林秋恩穿著面包服，戴了一頂淺色的毛線帽，到了軍區大院門口的時候，保衛員差點沒認出來：“哎呀，是秋恩呀！這么長時間沒見，你更好看了。”原來也好看，但總是覺著少點什么，現在整個人都像是發著光似的。林秋恩朝他笑了笑：“我來看看宋叔叔和蕓姨。”“哦哦，快進去吧，外頭天氣冷。”保衛員愣了一下，連忙點頭，心中卻唏噓，上次來還是爸媽，現在又恢復了一開始的稱呼。這個時間，宋逾白自然也在家。屋里面燒著火龍，熱騰騰的，她便脫了面包服放在一旁的沙發上。楊清蕓在包餃子，從廚房出來見到林秋恩立刻笑了：“晚上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一會下了水餃，咱們一起看春節聯歡晚會。”林秋恩愣了下，還是開口：“蕓姨，小姑也在包餃子，我晚上回去吃飯。”今天是除夕，年夜飯自然是要和親人一起。楊清蕓臉上笑容有些撐不下去了，她勉強笑了笑：“我做了挺多菜的，之前不說好了，一起包餃子守夜……”她說不下去了。這樣的話還是夏天時候說的，那個時候她剛認了林秋恩當女兒，正歡喜的很，看她哪里都覺著好，還笑著說等著過年的時候，終于有和自己一塊包餃子守夜的人了。哪里能想到不過半年時間，他們關系竟然僵硬到這樣。可仔細想，她甚至不知道到底因為什么。林秋恩沒接話，把手中的東西放下來：“這是我小姑做的，她手藝挺好的，你們放著嘗一嘗。”宋衛國倒是心情不錯：“讓你小姑有時間也來家里坐一坐，都是一家人還是多走動。”林秋恩微笑：“小姑平時賣早餐挺忙的。”宋衛國又想到什么：“對了，什么時間把顧遠山帶到家里來？這青年不錯，比我那幾個部下都要好，還是研究生畢業，過完年合適就趁早定下來。”宋逾白低頭在看書，他手指不自覺捏緊書頁，又緩緩松開。林秋恩搪塞道：“宋叔叔，我不急的。”“怎么不急？成家立業，這都確定關系了還等什么？”宋衛國眉頭皺了皺，語氣嚴肅了點：“你是女孩子，別學那一套什么感情不感情的，感情是婚后培養的！結婚最重要的是合適，情情愛愛那是害人！”林秋恩知道如果自己和宋衛國說顧遠山要出國的事情，這個年恐怕都過不好，她便也只能點頭：“我知道了宋叔叔。”宋衛國眉頭舒展開來：“這才對，等著你這邊定下來，你哥也要結婚，到時候我算是完成了心思，便也不用操心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