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去軍區大院已經過去一個星期的時間,林秋恩再沒有回去過一次,期間何教授來她一次:“書法協會新來了成員,星期天有個座談會,你也跟著去參加。x小,;說§c??m±s-(#免¤?μ費|閱?讀¥”
林秋恩乖乖應下來:“老師,需要我準備什么嗎?”“內部會議,大家互相交流心得而已,你帶著宣紙和毛筆就行。”何教授說完這句,又冷哼一聲:“你這段時間好好練字了沒有?不要因為顧遠山不在,就偷懶。”林秋恩連忙表態:“我每天都會寫一張。”何教授這才滿意:“這幾天好好練習,等著座談會過后,國家博物館需要書法鐫刻,到時候你跟著我一起去。”林秋恩一驚:“國家博物館。”“恩。”何教授點頭繼續開口:“里面收集了許多書法真跡,石碑拓印要大概幾十個書法家共同完成,到時候不僅僅是京北,還有來自全國各地的書法家,這不僅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也是我們作為書法家的責任。”林秋恩遲疑了一下:“老師,我能行嗎?”何教授看她一眼:“你自己覺著呢?秋恩,學習書法不僅僅是為了修身養性,你有這方面的天賦就要肩起責任,傳承文化是我們本來就應該做的,將來咱們國家往更高的地方走,我們也要主動做文化交流。\s.h′u?q·u?n′d_n¢s..^c,o·m-”他說完感嘆一句:“老祖宗的東西怎么能輕易丟了呢,這是我們國家的瑰寶。”林秋恩覺著自己的血液因為何教授這幾句話都跟著熱了起來,她重重點頭:“老師,我一定更努力練字,到時候不會給你丟人。”何教授笑了:“要是做不好,出去說你是徐廣華的弟子,別說是我的。”徐廣華是書法協會的會長,當初還搶著想收她當弟子呢!林秋恩:“老師……”何教授甩了一本《顏勤禮碑》給她,只說了一個字:“練!”春暖花開,年味漸漸遠了,林秋恩又投入到了新的學習當中。她順利拿到了高中畢業證,正在準備大學的入學考試,報考的專業是漢語文學,這次要有英語學習了,所以她更加努力去背英語單詞。何教授說的博物館鐫刻,她也有壓力,雖然她對自己的書法還算自信,但對于碑拓并沒有接觸過太多,丟人倒是其次的,關鍵是國家博物館呀!將來會有成千上萬的人來觀看,也許還會有外國友人來參觀,哪怕他們看不懂,也絕對不可以出現一絲一毫的錯誤。?x·g+g¢d+x~s\.?c~o,m′所以這幾天她睡覺更晚了,第二天起來手腕都是酸的,唯一幸運的是圖書推廣類工作暫時告一段落,她在圖書館偶爾能偷會懶。顧遠山這三個字有時候像一個遙遠的夢,她想起來的時候會笑也會難過,但很快就又投入新的工作中。周末這天,林秋恩特意換上了一件深色外套,把頭發全部利索挽在了腦后,準備去書法協會。林彩霞看著她皺眉:“怎么穿得灰撲撲的,你上次那個白色風衣呢?現在天氣暖和了,穿上正好,多好看呀!”林秋恩身上的外套一點不好看,要不是她那張臉足夠好看,這衣服簡直像個抹布,難道顧遠山出國了,她就沒有在乎的人了?“小姑,我今天是要去練書法的,那邊到處都是墨水,沾到身上不好清洗。”林秋恩把又把袖子往上挽了挽,露出一截好看的手腕,上頭戴著一塊女士手表。這打扮怎么看怎么不順眼。林彩霞不依,找了一件她前段時間織的毛衣外套:“這樣才好看,書法協會也有年輕人吧?”林秋恩把東西用布包裝好,有點無奈:“都是年齡比我大些的老師,沒有年輕人。”“這樣啊……”林彩霞有些遺憾,這段時間周澤生那孩子也不來了。林秋恩知道小姑心里想什么,但師哥才離開一個月,她沒什么處對象的心思,更何況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到書法協會的時候,離著很遠就能聞到墨香味。徐廣華看到林秋恩立刻笑了:“上次的青春詩會節目我也看了,你平日里可沒少讀書,好幾句詩我聽都沒聽過。”林秋恩臉紅了:“也沒有拿到第一名。”“第三名也很厲害了,老何在我們面前可沒少夸你,現在的年輕人可比我們那時候厲害多了。”徐廣華一邊帶著她往里面走:“正好咱們書法協會最近又多了一個新成員,也是年輕人。”林秋恩:“我聽何老師說過了。”交流會在一個大房間里,里面已經提前擺好了桌椅板凳,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彎著腰寫字。男人穿了一件利索的夾克外套,黑色休閑褲包裹著一雙大長腿,雖然彎著腰也能看出來個子很高,從背影看過去有些面熟。林秋恩蹙了蹙眉頭,覺著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可下一秒,這男人轉過頭來,眉目鋒利下一雙狹長的眸子,薄薄的雙眼皮彎起來:“林老師,我說過再見吧。”“江野?”林秋恩眼睛微微睜大,有些茫然的看向徐廣華:“徐會長,你說的新成員……”徐廣華也有些意外:“你們認識呀!那正好不用我再做介紹了,都是年輕人,你們在一起交流書法心得也更有話題。”林秋恩看了一眼江野,很想問他真的會書法?這氣質怎么也和書法不搭。可當著人家的面質疑這行為不對,她便抿了抿唇:“只是沒想到。”徐廣華哈哈笑了道:“其實之前我找了小野好幾次,他都不肯加入書法協會,前兩天竟然主動來找我了。咱們這些人當中擅長各種字體的都有,但惟獨草書稀缺。你可能不知道江野的外祖父江老先生是近代草書傳人,就是小野的母親江女士也寫得一手非常出色的草書。”林秋恩愣了好一會,看向江野,又說了一遍:“我確實沒想到。”徐廣華看了一眼時間:“一會座談會就開始了,你們先找個位置坐下來,我出去看下人到齊了沒有。”等著他離開,林秋恩往江野原本寫字的地方看了一眼,只見那上面并不是書法,而是用毛筆畫的一只兔子,栩栩如生十分生動,唯一破壞美感的是。沒有對應的詩詞,而是用狂草寫了四個大字:一只兔子!四個字放而不縱、狂妄不羈……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