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間,江野沒有半點睡意,他爬起來硬著頭皮看了一會古詩詞,又單手做了幾十個俯臥撐,才覺著精力被釋放了出來。+k\k^x′s?w~.-o/r?g\
臨睡之前,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當初他媽媽江女士身邊也是追求者無數,他爸那只老狐貍是怎么勝出的?“什么叫勝出?我和你媽本來就是兩情相悅。”李青玄單手拿著報紙,抬起來眼皮子看兒子一眼,語氣淡然:“我們本身就是水到渠成的感情,哪里需要什么費盡心思。”他說完還冷笑一聲:“男人把心思都花在女人身上,出去別說是我兒子,真是沒用。”江野一點也不生氣,老神在在:“上次在電視臺遇到傅叔叔了,他說想認我當干兒子。”李青玄臉色微變:“賊心不死,我不同意!”江野抬頭望天:“哦,那陳叔、還有黎叔……”“一群老東西,讓他們離你媽遠點!”李青玄臉色徹底黑下來,他把報紙放下來:“你也給我老實點!”江野又問了一遍:“那你到底怎么追上我媽的?”李青玄:“……”七月中旬,碑拓工作正式開始,在這期間廣播電臺的節目《長篇連播》也開始了,先進行播出的書是懸崖上的一朵花。x新?,完;(本·~ˉ神?{站£&±./首|發-/懸崖上的一朵花最開始的受眾是城市人,不管是學生還是女工,或者是家庭主婦,她們的主體都是城里人,畢竟農村人整個村也不見得能找出來一個去買雜志的。但現在,這本曾經讓無數女讀者想要給云來去寄爛白菜臭雞蛋的小說,正式走向農村了。林家村。農忙期剛過,大中午頭也沒人下地干活,女人們要么在樹底下坐著看孩子聊天,要么在河邊三三兩兩洗衣服。這時廣播上開始了一天的廣播節目:今天我們要說的故事是……幾個婦女沒想聽,都是些打仗的內容,她們不愛聽還不如聊聊八卦。比如后村那個寡婦又和誰勾搭在了一起,誰家閨女和誰家小子在芝麻地里讓人發現了,誰家媳婦……但是廣播的聲音還挺大,她們一開始是隨意聽幾句,然后聽著聽著就不對勁了,連平日里最愛說話的翠花嫂子都閉了嘴,豎著耳朵聽廣播里的故事。“小花打開房門,就見自己男人和另外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卻用一種挑釁的目光看著她……”“好了,今日的長篇廣播節目就到這里了,明天下午四點半我們不見不散。μ?三(¤葉_屋¤′@更\ˉ-新?=+最?>快t”河邊洗衣服的女人們一片安靜,半晌翠花嫂子一嗓子開口:“怎么就完了,這個殺千刀的男人和那個小賤貨到底怎么了,后頭的事呢?”“等什么明天,今天我們就要聽!”“走走,去問問村長,這大喇叭是不是壞了,怎么不播了?”……曾經懸崖下的一朵花連載期間的眾人討論,再一次在各個村子上演了一遍,只不過農村婦女們罵人更加直接:“這男人是哪里來得龜孫子,要是遇到我,老娘得拿殺豬刀砍了他那玩意!”“你們聽見這個作者是誰了沒?好像叫什么云來去,老天爺嘞,她咋這么會講故事呀,氣得我差點沒把家里公雞給宰了。”“人家這才是大作家,那些成天什么風啊雪啊的,我聽見都頭疼。”華國文學獎,其中一名評委把一份資料放在桌子上:“這個叫云來去的作者,最近這段時間還真是風頭挺旺。”“運氣好,聽說她的書還出了海外翻譯,也不知道能賣多少本。”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輕笑一聲,把資料隨意扔到另外一旁:“作品是作家協會的人送上來的,現在一點成績都能來評獎了。”另外一個男作家哈哈笑道:“破籠那本書我看了,典型為賦新詞強說愁,沒有什么意義。”剛剛輕笑的男人搖搖頭:“你還指望一個女人能寫出多有深刻意義的書?”“人是謝先生提攜的,咱們多少也要給個面子。”男作家敲了敲桌子:“連廣播電臺也播放了她的作品,后臺挺硬的,沒有必要得罪。”兩個人幾句話就把破籠的基調定下來,甚至他們口中的看過,也不過是隨便翻了一下。哪怕被無數人喜歡,但她是一個女作家,就從一開始被認定了,她的作品不夠深刻,不夠有現實主義。這些事情林秋恩并不知道,她已經跟隨何教授進了博物館,準備碑拓的前期工作。何教授先帶她見了幾位碑拓專家:“你先跟著我做幾天助手,后期兩人分組做拓印工作,這些石碑都很珍貴,你自己不要隨便上手。”能流傳至今的石碑是真正的文物,林秋恩自然知道其中的重要性,她鄭重其事地點頭:“老師,我知道了。”何教授嗯了一聲,又看向江野和宋逾白:“你們兩個……”江野連忙開口:“我也跟你!”宋逾白語氣清淺:“老師,之前就是你學生,現在不跟著你跟著誰?”何教授冷哼,他就知道,這兩個拖油瓶進書法協會的時機倒是巧合,一個個的居心不良!這是林秋恩第一次見到真正的石碑,上頭的書法痕跡承載著歲月的變更,透過小小的石碑能看到古人對書法獨特的詮釋和見解。因為提前練習過很多遍,所以林秋恩上手很快,鋪紙、打紙、上墨、揭紙與晾干,每一個步驟都小心翼翼,不出一點差錯,第一次真正碑拓,她一氣呵成。一旁的碑拓專家忍不住夸了一句:“小姑娘,你家里是不是做這個的,這手法不像新學的呀!”林秋恩靦腆笑了下:“沒有。”專家哈哈笑了:“你這個水平可以先挑一個助手,去試著做一做,沒必要一直跟著我打下手。”挑助手?林秋恩抿了下唇,跟著她的只有江野和宋逾白,如果挑助手,她就要在其中二選一……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