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央央見他這樣,越發覺得哥哥們是在危聳聽,謝凜看起來一點也不瘋,一點也不嚇人。
“那我可以回家了嗎?”
出宮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
馬車慢悠悠地離開皇宮,來到丞相府門外。
宅子里燈火通明,裴家人昨天徹夜未眠。
雖然裴央央在信中說只是留宿一晚,但誰知道謝凜會不會放任?
他們不放心,裴鴻、裴景舟和裴無風甚至已經換好官服,準備殺進宮中,把裴央央從謝凜手中搶回來。
裴無風躍躍欲試。
“要不我傳個信,把軍營的兄弟們也叫過來一起?”
裴鴻和裴景舟齊齊看了他一眼。
“我們是去救央央,不是去逼宮。”
他們正說著,馬車在門口停下,謝凜先下車,剛把裴央央扶下來,后者如一只重獲自由的小鳥,飛似的沖了進去。
“爹!娘!哥哥!我回來了!”
謝凜的動作一頓,看著停在空中,空蕩蕩的手,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陰沉。
裴家幾人聽見聲音,看到裴央央進來,頓時面露驚喜之色。
“央央,真的是你!我們正準備去找你呢!”
“你沒事吧?皇上有沒有欺負你?”
“昨天到底怎么回事?等我趕去的時候,馬車里已經沒人了。”
他們著急地詢問,裴央央只好將昨天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一些不能說的部分。
“總之,皇上就是看到我太激動,不小心才把我帶進宮的。而且我已經和他說好了,他也不會再怪罪我們的欺君之罪。”
聞,裴家父子三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真的是一不小心?
說出去誰信啊?
他們抬頭瞥了一眼施施然走進來的謝凜,沒問好,也沒行禮,都圍著裴央央詢問。
“央央,皇上沒有欺負你?你不用害怕,盡管說,爹幫你出頭。”裴鴻說道。
裴央央搖搖頭。
她不好意思說,其實從昨天到現在,自己根本什么都沒做,反而是謝凜包攬了一切。今天早上若不是她極力拒絕,謝凜甚至還要幫她換衣服。
不像她伺候謝凜,更像是謝凜伺候她。
但這在三人看來,卻是她體貼懂事,不讓家人擔心。
裴景舟:“央央,你不用委屈自己,皇上雖然勢大,但我們也不怕他。”
裴無風:“沒錯,大不了我們斗上一斗!”
絲毫不理會此時已經走進來的謝凜。
“央央。”
謝凜也當沒聽見他們謀逆的對話一般,朝裴央央伸出手。
“過來朕這里。”
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一絲波瀾,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是包裹在瘋狂之外的假象。
他直直地看著裴央央,仿佛根本不在意其他人,那不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也不是君主看臣民的眼神,而是一個男人在看一個女人的眼神。
絕不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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