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謝凜宣布繼位的時候,打開先帝親筆寫下的詔書,上面血跡斑斑,連字都看不清,但沒有一人敢質疑。/1′1.k′a?n¨s,h!u¨.*c¨o′m~
皇宮中的地磚寸寸染血,宮女和太監們足足洗刷了三天,才終于清洗干凈。
裴央央聽家人提起過那天晚上的情況,就連身為武侯大將軍,在戰場上殺敵無數的二哥回想起來,都臉色凝重,不斷搖頭嘆息。
第一次聽說的時候,裴央央總覺得傳聞不真,夸大其詞,她心里溫柔的凜哥哥怎么可能做出那種事?
但現在……
謝凜繼續道:“央央,不管別人和你說了什么,相信我,我不會和其他女人成親,永遠都不會。”
裴央央垂下眼眸,看著謝凜緊握藥瓶的那只手,骨節分明,修長漂亮,上面也曾沾染鮮血,幾天幾夜都洗不干凈嗎?
她嘴唇動了動,丟出四個字:
“和我無關。”
——
裴鴻從外面回來,才知道皇上又來了,一路上還聽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看著地上碎成幾片的椅子和滿地的水漬,他覺得作為一家之主,應該去和皇上道個歉。
走進院子的時候,剛好看見謝凜從穿著一件補丁布衣走出來,冷靜的表情差點一瞬間裂開。?微?趣!小,說′¢已-發!布/最·新`章,節?
怎么回事?
裴家上下是在虐待皇上嗎?
偏偏皇上一臉平靜,似乎對自己的裝扮沒覺得有任何不對,一身補丁被他穿得理直氣壯。
裴鴻不明所以,轉頭朝裴央央看去,希望女兒能給他解釋解釋到底怎么回事,卻見裴央央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管了。
看皇上的樣子,人沒死就行。
裴鴻甩甩袖子,依舊恭恭敬敬地行禮。
“微臣參見皇上。”
謝凜淡淡瞥了他一眼。“裴相來得挺快啊。”
今天裴鴻要去隔壁城鎮處理公務,距離不算近,自己進裴府也才不到半個時辰,他應該是一聽到消息,就立即騎馬趕來了吧?
裴鴻沒有否認。
哪次皇上到來,裴家上下不是如臨大敵?
如果皇上不是和央央一起回來,他根本理都不理,甚至還要跑得更遠一點,免得惹到這瘋帝。
可偏偏他每次來裴家,必是為了央央。
“聽聞皇上到訪,微臣當然要盡快趕回來,歡迎皇上。·9¢5~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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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凜淡淡道:“朕已經感受到裴府的熱烈歡迎了。”
摔了跤,潑了水,還換了一身衣服,實在有點太過熱烈了。
裴鴻不著痕跡地將皇上打量一遍,除了身上的衣服不對勁,看起來還算正常。
“剛才發生的事情,微臣都已經聽說了,還請皇上恕罪。”
拱手行了個禮,還沒皇上說話,又繼續道:“不過,景舟最近正在準備春試,公務繁忙,難免會出錯。內人一個婦道人家,平時就很少出門,才會不小心沖撞了皇上。”
雖然在道歉,但句句都是維護。
謝凜以為他是來道歉的,沒想到是來護犢子的。
氣笑了。
裴家上下確實團結,難怪能養出央央這樣一個不驕縱又陽光的孩子。
他轉頭又看向裴央央,想借此機會再鬧鬧她,但裴央央從剛才就一直心不在焉,便沒再借題發揮,擺擺手,走到院中坐下。
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
裴鴻見狀,還以為是給自己倒的,剛要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