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鴻和孫氏作為裴家當家和主母,一直住在裴府中最大的院子,一進去,裴央央就看見一個大夫正在幫孫氏診脈,連忙加快步伐走過去。
“娘,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孫氏看到她,笑了笑道:“不用擔心,都是些小問題。”
“那是什么問題?”裴央央看向大夫,再度詢問道。
大夫:“夫人這幾年因為三小姐離世,傷心過度,患了頭風,一直沒有好,今天又犯了。”
“頭風?”
孫氏年紀不到五十,還算年輕,應該是正健壯的時候,卻得了最難治的頭風,肯定是因為她。
裴央央眉頭緊鎖,一臉自責。
孫氏輕拍她的手,安慰道:“央央,娘沒事,只是偶爾覺得有點頭疼,吃過藥就好了。而且現在央央回來了,娘的病也會慢慢好起來的。”
裴央央剛死的時候,她每每想起自己的孩子就傷心落淚,有一年冬天吹了風,就落下了這個毛病。
頭風容易反復,眼前這名大夫算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郎中,可治了五年,還是沒有治好,足以見得有多難治療。
五年了,不知娘親受了多少苦。
她都回來這么久了,她竟然現在才知道。
大夫診完脈,叮囑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留下一張藥方,然后起身離開。
裴央央連忙追出去,在大夫離開裴府之前把他叫住。
“大夫,我娘的病情到底怎么樣?麻煩您仔細和我說說。”
大夫緩緩嘆了一口氣,道:“夫人的病情是頑疾,這五年來,只要天氣變化,吹了風,受了熱,都會引發頭疼。頭風發作,疼起來也是很痛苦的。”
“有治療的方法嗎?”
“目前沒有,不是草民醫術不佳,而是目前的醫書上沒有任何記載。”他搖了搖頭,見裴央央一臉擔憂,思索片刻后,又補充道:“不過,我倒是聽說過一個法子。”
“什么法子?”裴央央連忙問。
“我以前求學的時候聽人說,醫圣曾經親手制作過一個藥枕,是用溫玉制成,九九八十一種藥材足足浸泡了一百天,溫玉吸收藥性,只要枕著它睡覺,就能調理頭部疾病,或許可以根治頭風。”
裴央央頓時一喜。
“那藥枕哪里能買到?”
“買不到。藥圣也才制作了這么一個藥枕,珍貴無比,我從來沒見過,也從來沒聽人使用過,連長什么樣都不知道。這也就是個傳說,能不能找到都不一定,哪里買得到啊?”
買不到……
裴央央臉上的喜悅慢慢散去,眼里止不住的失落。
她還以為找到辦法,能幫娘親分憂了,沒想到傳說中的藥枕,她連影都看不到。
大夫拱了拱手,道:“三小姐也不用太過擔心,夫人的病,草民一定會竭盡全力。”
說完,背著藥箱走了。
裴央央憂心忡忡地往回走,她沒發現,那名大夫才剛離開裴府范圍,就被幾個身穿黑衣的人攔住,帶走問話。
“央央,怎么了?你怎么看起來不太開心?”
裴無風進來的時候,看見妹妹一只手撐著臉頰,小臉耷拉著,憂心忡忡的樣子,走過去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頰。
平日里央央都是家里的小太陽,可是從今天早上開始,小太陽熄火了,愁眉苦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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